“楚皇。”段白月率領眾人上前,躬身欲行禮,卻被他緊走幾步扶住了手臂。
“西南王不必多禮。”楚淵聲音很低,有些不可覺察的輕顫。
段白月看著他笑:“嗯?”
“咳咳!”葉瑾在后頭咳嗽,溫柳年也跟著咳嗽,畢竟眾目睽睽的,這般兩相對望握住了手就不松開,也不大合適。筆趣庫
段瑤捂住額頭,不知為何,總覺得他哥看上去很饑渴,非常丟人。
楚淵瞬間松開手,耳根染上紅。
“大軍一路勞頓,先進城歇著吧。”段白月道,“百姓們得知楚軍要來,早就備好了米飯和臘肉,都在街邊候著呢。”
楚淵點頭:“好。”
段白月叫來副官,令他與薛懷岳一道,指揮軍隊進城駐扎,自己則是帶著其余人先回了西南府。
楚淵騎馬進城,看著周圍的樓閣青山,覺得陌生而又熟悉。他此時只來過這里兩次,第一次是因為有人中了金蠶線,想躲自己一輩子,又氣又擔心就來找,卻反而被閉門謝客。第二次也是因為同一個人,不聲不響就出了海,想要獨自去解決叛軍。自己聽聞消息后,只好又來找。
開始想著還有些氣,想到最后,楚淵卻又“噗嗤”笑出聲。前后加起來為他荒廢的政務,怕也能擔一個后宮禍國的罪責。
段白月與他并肩騎馬,雖不好明目張膽盯著心上人看,余光卻也一直在留意,見他先是皺眉又是笑,只覺得怎么都招人疼,只恨這段路太長,早知道就該將西南府修在城門口,一來便能領回家。
段瑤一直在伸長脖子看,見西南府門口并沒有張燈結彩掛紅綢緞,才算是松了口氣。
金嬸嬸帶著其余幾位婆婆嬸嬸,都在院子里候著,特意換了新衣裳,看著很慈祥,完全沒有徒手捏毒蝎的模樣。
“金針婆婆。”楚淵自然不會讓老人家行禮,上前扶住她道,“免禮吧。”金嬸嬸答應一聲,越看楚淵越喜歡,眉眼好,笑起來也好。就是一直穿著龍袍不好,得換一身喜慶的紅料子。
段白月使個眼色,段瑤連哄帶騙,將金嬸嬸拖回了后院。下人帶著其余客人去客房休息,段白月則是把人直接帶回了自己的臥房。
葉瑾:“……”
進到小院后,楚淵四下看看,道:“這是你的住處?”
段白月從身后抱住他,埋首在脖頸間重重親了一下:“想沒想我?”
“沒有。”楚淵躲了躲,“小瑾教了我一路,見著后要說不認得你是誰。”
段白月失笑:“他還沒放過我吶?”
楚淵握住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向后靠了靠:“也不來接我。”
“我倒是想,可若丟下軍務來接你,也不成。”段白月將他的身子轉過來,“關海城到現在也沒消停,楚項似乎派了不少人在那里散布流,登岸的海匪賊寇也不少,膽子大著呢。”
“如此囂張?”楚淵皺眉。ъiqiku.
“就是最近十天的事。”段白月道,“我已經派段念帶人前去協助官府,先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說。”
“看來他也知道,這是他最后的機會。”楚淵道,“要么活命,要么送命。”
“他可沒有活命的機會,不單單是他,他身邊的人也得死。”段白月捏住他的下巴,“這場仗我們一定會贏。”
“那是自然。”楚淵笑笑,“打完仗后,還要成親呢。”
段白月低頭親了他一下。
“方才的金針婆婆,就是瑤兒說年年都要扯紅綢緞的嬸嬸?”楚淵問。
“嗯。”提到這件事,段白月頭疼道,“說來你也別不信,這西南府擴建過一回,不為別的,就為了放綢緞,還有各色花瓶擺件木頭匾額,全部是金嬸嬸與其余婆婆一道買回來,打算將來你我成親時用。”
楚淵失笑。
“待你我成親之后,剩下的綢緞開一家媒人行,也夠吃好幾年。”段白月帶著他回到臥房,“至少能雇個丫鬟,不用你親自洗米。”
楚淵道:“即便沒有丫鬟,米也是你來洗。”不管是何種情境,這個問題要說好,很嚴肅。
段白月將他按在墻上,湊近吻住那柔軟的雙唇,不再像先前那般由淺入深,而是一來便激烈火熱。雖說兩人分開的時間不算長,但思念之情卻是半分也未減,反而越發濃了些。楚淵順著他張開嘴,舌尖與他抵在一起,眼睛閉著,睫毛微微顫抖,絲毫也不掩飾自己的貪戀與喜歡。
段白月最愛便是他的主動,于是索取越發得寸進尺,手掌拖住他的腰肢,順著慢慢下滑,含住他的耳垂一卷,懷中人立刻便軟了身子。
院外,金嬸嬸正端著一簸箕藥材,坐在門檻上細細挑揀。
葉瑾猶豫著蹲在她對面。
“這位便是葉神醫吧。”金嬸嬸笑容滿面。
看著那一堆見也沒見過的花草,葉瑾心里很糾結,伸長脖子看了眼院中,盤算是要先搶了跑,還是先沖進去,把他哥扛出來,再搶了藥材跑。.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