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柱率先轉身,拉著阿來往外走,“還是先去看看你家的過年豬長得如何了,肥不肥。對了,你們今年養了幾只雞,夠吃嗎,不夠了我拉幾只過來。”
阿來好奇,“二舅怎么不看了,毛驢在打架,二舅怎么不攔著?”
宋春雪站在驢圈門口,尷尬又好笑。
她聽到二哥說,“沒打架,毛驢在鬧著玩呢,不算打架。”
“哦,”阿來認真道,“我放羊的時候也這樣鬧著玩,我怕羊被打死了,就把它們分開了。”
“……”宋之柱跟宋春雪齊齊沉默。
難怪,難怪四姐之前說過,他們家三年前就有五只羊了,按理說這幾年早就有一群了,可母羊這幾年一直不下羊羔。
合著,是被阿來給從中阻止了?
宋之柱將阿來帶到一旁,“那以后千萬別分開了,不然以后沒有羊羔子,你娘就會把家里的羊賣掉,你沒得羊放了。”
“哦,那好。”阿來認真點頭,“那我下次不管。”
趙錢的哀號聲漸漸停了下來,他們這才回了院子。
宋春梅抹了抹鼻子,從北屋出來。
她將兩只鞋丟在地上,彎腰穿上。
“打夠了?”宋之柱笑道,“這下算是出了氣了,以后回家也千萬別忍著,別再慣毛病。”
“還沒呢,我心里的疙瘩還沒消下去,他就暈過去了,沒用的廢物。”說著,她起身去了廚房,“我舀水洗手去,他的鼻血都濺到我手上了,真臟。”
“……”
宋氏兄妹齊齊沉默。
翠翠連忙跑進屋子,跪在地上哭道,“爹,爹你沒死吧?”
宋春蓮連忙去了廚房,“三姐我給你舀水,你快看看趙錢,別被你給打死了。”
她心有余悸道,“我們姐妹已經兩個守寡了,趙錢就算是再壞,活著總比死了強,趙家人也不會放過你啊。”
“放心,死不了,就是腦袋被我打得太狠,暈過去而已,我有經驗。”
“……”眾人再次沉默。
一時間,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宋春梅面色如常的洗了手,端著臉盆走到翠翠跟前,“起開。”
“娘,我爹死了怎么辦,他是我爹啊,我不能沒有爹。”
宋春梅一把拽開她,將盆里的水潑在趙錢身上。
“啊!”
十月的水冰冷的很,趙錢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他撐著坐在地上,抹了把臉上的水然后嚎啕大哭。
“宋春梅,你簡直是個潑婦,把我打死了對你有什么好處?”
“那好處多了,我守了寡當了家,兒子不聽話就往死里打,幾個女兒也能回娘家。”
“……”宋春雪不由看向四姐,壓低聲音道,“師兄的那張符這么玄乎嗎,三姐這跟投過胎似的,不僅腦子清醒了,膽子也跟充了氣一樣。”
“嗯,看來道長的本事不小,你以后好好學,對得起他那聲師弟,別給咱宋家丟人。”宋春蓮語重心長道,“道長簡直是我們宋家的貴人,等他下次來,我一定殺兩只雞。”
“你去千萬別跟他雙修,師弟可比道侶可靠多了,師兄弟是一輩子的,道侶半路會分家。”說著,宋春蓮拍了拍她的肩膀,“記住了沒?”
“……”宋春雪張了張嘴,卻無法反駁,一口氣噎在嗓子眼里上不來下不去,真難受。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