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宋春雪一直在猜測師兄那樣做的目的。
或許是師兄遇到了難處,不想牽連他們。
要么師兄在京城有別的身份,因為謝征的處境,更加不能現身。
不管是什么,她以后要自立自強,不再拖累師兄。
她覺得師兄應該有別的顧慮,比如,他要找個地方修生養息好幾年,比如他跟他的師父有了別的計劃。
而師兄沒學會告別。
他十分擅長不告而別。
回到堡子,打開院門解下馬鞍的那一刻,棗紅馬興奮的在院子里蹦了幾下,然后在院子里舒舒服服的打了個滾兒,這才慢悠悠的往后院走。
這馬真是一點都不讓人操心。
“你這么聰明,要不以后給你起個名字,就叫大棗吧?”宋春雪笑著朝它商量,在心中定下了這個名字。
忽然,棗紅馬停了下來,搖晃著腦袋前蹄子在地上刨了兩下,表達自己的不滿。
這舉動逗得宋春雪哈哈大笑,“不喜歡啊,我覺得挺好聽的,大棗大棗,好記還好聽不是?”
下一刻,它斜著身子朝她走來,邊走邊叫喚,可見它有多抗拒這個名字。
哈哈哈,宋春雪笑得前仰后合,隨后捂著肚子坐在臺子上,看著它直直的盯著她,耳朵動來動去。
“好,那就換個別的,蜜棗,甜棗兒,還是小棗兒?”
它沒動,豎起耳朵認真聽這幾個名字有什么區別。
“甜棗兒怎么樣?”
它盯著宋春雪,似乎在思索這個名字到底怎么樣。
“那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反正甜棗兒還怪好聽的,的確比大棗好聽。”
雖然它是匹公馬,但估計沒聽過甜棗兒,一時分辨不清。
它微微擺動的耳朵,就表明它也拿不定主意。
“行了,甜棗兒去后院歇著吧,那邊應該有干草,先對付著吃兩口,我給你打桶井水先晾會兒,不然喝了脹氣。”
這回它聽懂了,轉身慢悠悠的去了后院。
狗盆還在院子里,但狗不在,說明江紅英有時候會將狗帶到那邊去喂。
她收拾了一下屋子,去廚房給自己烙了張豬油脆餅,端到自己的房間里去吃。
剛在屋子里坐下,她發現自己的桌子上放著三封信。
她的心猛然跳了兩下。
走過去一看,果然是謝征寫來的。
連日來的彷徨不安與壓在心底的不滿,都因為這三封信而煙消云散。
聚在心頭二十多天的疙瘩,忽然間就散開了。
她擦了擦手,認真的看了三封信。
“吾愛春雪親啟,見字如面……”
“吾愛春雪親啟,展信開顏,見字如晤……”
“吾愛春雪親啟,謝某甚是想念……”
前面的這幾個字,像一塊溫熱的大烙鐵落在她的心口,燙的她心口灼熱,臉頰發燙。
沒想到,他在心中會這樣稱呼她。
這些日子平靜的心被打破,像是一塊巨石投入湖面,激起的水花極大,波紋一圈一圈的散開,久久不散。
明明想好不再失態不再心動的,他們之間或許有緣無分……
但是看到他的每封信都在用從未當面說過的,更加直接的,甚至有一絲絲露骨的思念之情時,她的心像是化開的蜂蜜,甜的不忍放下。
三封信,她看了半個時辰還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