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梅陽的反應,宋春雪心想就不該跟他說。
“怎么還不好意思了?”
梅陽又翹起二郎腿,從桌子下面取出一個小刀,將一塊甜瓜劃拉開遞給她。
他笑了一聲,饒有興致道,“這么不經說,那就是沒拿下唄?”
“我就知道,你當初信誓旦旦的說找男人還不如找條狗,是真心的,你這個人嫌麻煩。但人家謝大人肚子里有墨水,清風俊朗,溫柔似水進退有度,對你來說不夠火候?”
“……”
宋春雪咬了口甜瓜,怪甜的,跟放了蜂蜜似的。
梅陽果然毒辣,都說到點子上了。
“怎么不說話,也不反駁,你該不會挑開了窗戶紙,卻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跟人家睡覺?”
宋春雪閉上眼睛,“不要說得這么露骨,我聽著難受。”
“你還難受上了,不知道人家難受?”梅陽沒好氣道,“都是男人,我估計謝大人私底下快憋死了,遇到你這種磨磨唧唧的女人……”
看到宋春雪的眼神,梅陽撇嘴,“行了,不說了,仔細想想也情有可原,你都多少年沒跟男人躺在同一個炕上了,想要卸下防備很難,我可以教你。”
“……”要了命了,他真沒拿她當外人。
“別說了,不用你教,真當我五個娃白生了,只是我們之間的問題比較復雜,我出門后在崆峒山附近拜了個師父,他說五年之后我就能安穩上山啥的,不少人說這是我的情劫,如果真那么做了,對他不公平。”
梅陽搖頭,“不是還有五年嗎,謝大人那樣的人能看上你,肯定不是來者不拒的人,人家都沒你想的多。五年,總比啥也沒撈著的好。”
“或許人家五年后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要跟你分開呢,人家若是不怕,你慫什么。”
“真是服了你了,若我是女人,謝大人那樣的人哪怕不明說,給個眼神我都能不要命的勾搭一番,你還……”
“打住打住,再說就惡心了啊,你是存心膈應我嗎?”宋春雪抬手阻止他說下去,“我沒猶豫,若是他能從金城回來,我不會再猶豫,求你別說了。”
雖然梅陽話糙理不糙,但這也太糙了。
“但你也要注意,這把年紀可別弄出個孩子,那才是馬失前蹄,晚節不保。看你修行大有成效,孩子應該還能生,但最好別生。”
宋春雪笑了,“多謝提醒,我又不傻。”
說著說著,她笑得停不下來。
梅陽想得挺周到,也沒那么讓人反感。
“你可別跟旁人說,我真怕晚節不保。”
“放心,我又不是愛嚼舌根的人,等你啥時候帶著人回來了,我再說也不遲。”
這倒是,但宋春雪沒打算帶謝大人一起來這兒,對謝大人不利。
“該吃午飯了,你快回去,一會兒我媳婦來了,看到你要不舒服了。”說著,梅陽起身,拿了個甜瓜用布兜子裝起來,“拿回去吃。”
“沒錯沒錯,你現在就挺上道,對自家娘子好,家和萬事興。”她絲毫沒有覺得不舒服,“哦對了,我能給你媳婦兒送個東西不?”
“啥?”
“京城買的簪花,特漂亮。”
梅陽接了過去,“嗯,怪好看的,她一定喜歡。哦對了,這是這幾個月的收成,拿著吧。”
“也好,但你另外一個鋪子做得咋樣了?”宋春雪從懷中另外摸出一個錢袋子,“進好料子需要錢,你也別太省著。”
說起這個,梅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腦勺。
“我聽說上京那些富貴之地,上門送成衣是要用馬車的,我想著也買一輛氣派些的撐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