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這么問?”
趙大人笑了,抬手放在謝征的肩上。
“你多慮了謝大人,韓清風說是他的一位舊相識,也是道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和尚跟師弟之間的過往總要有個了結,心平氣和的坐下來,把話說清楚,彼此心里的疙瘩都解開,大路朝天各走半邊,那才輕松。”
他拍拍謝征的后肩,“屆時,你千萬別多想才是。”
“……”謝征想要解釋自己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但話到嘴邊,他意識到,自己的種種表現,的確有點小心眼。
不對,不止一點。
他輕咳一聲,很快用“這把年紀小心一點怎么了”的心態,掩蓋忽如其來的羞赧。
趙大人忍著笑,看著謝征自以為掩飾的很好的神情。
“走吧謝大人,這劍譜雖然好,但我為你演示一遍,你能練得更快。”
“好,請趙大人指教。”
……
在趙府養了兩日,宋春雪感覺好多了,胸口的傷沒那么灼熱滾燙。
但還是沒法練劍。
她只能坐在花園里的春光下,盤膝打坐。
二月將近,趙府的花園已經春意盎然,欣欣向榮。
她頭一次知道,原來正月里有這么多的花會開。
君子蘭,臘梅,四季海棠,還有天竺葵,迎春花,小蒼蘭……一片一片的,錯落有致的分布在花園里,讓人瞧一眼就心生歡喜,被它們滋養。
芳月悄悄過來,發現宋春雪坐在花園邊的鏤空矮墻上,雙目緊閉,盤腿掐指,仿佛入定一般。
而在她旁邊守著的,是那位被收服了的邪修宋徹。
宋徹擋在她面前,示意暫時不要打擾她。
芳月抬手,示意他過去到亭子里說話。
“大師兄怎么放心讓你做她的護法?”芳月抱著雙臂眼神不善的盯著他,“你如今可是誠心歸降?”
宋徹拱手,“寄人籬下,技不如人,心服口服。”
他直起腰,握著另一只手腕站姿規矩,卻不卑微,眉眼沉靜的像個無欲無求的和尚。
“何況,見慣了腥風血雨,忽然有了如此風平浪靜,還有人管吃管喝給銀錢的日子,倒是陰差陽錯遂了宋某的愿。”
忽然,宋徹快步躍起堵在小路中央,擋住了小丫鬟。
“宋……宋先生,有客人來了這邊,要見二位道長。”
宋徹雙腿微微岔開,站得四平八穩,“誰?”
“白道長。”
芳月走到宋春雪面前,發現她雙眼緊閉,腦袋微微低垂。
抬手戳了戳肩膀,竟然睡著了。
“……”還以為她刻苦用功,入定了呢。
“醒醒,醒醒。”
宋春雪睜開眼睛,白里透紅的臉上帶著迷茫。
羊肉湯還是養人,被逼著喝了幾天,氣色漸好。
春風拂面,額前的碎發微微飄動。
“怎么了?”
一抬頭,她看到了白采薇正一臉凝重的看著她。
宋徹還是擠到他們中間,鄭重其事的對白采薇道,“未經通報就過來打攪別人修煉,對我家道長不敬,下次還請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