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但我帶在身上的不賣,回頭等去了莊狼縣,我買好了送你。”
宋春雪看向葉寒影,“肯定是你話沒說對,連累我被你家夫人討厭了。是我們那邊的獨特風味被你惦記著,而不是我做的菜,明白嗎?”
藿香認真思索,“可是……”
“好了,你不會說話可以不說,吃就是了。”宋春雪抬手指向趙大人拿出的桌椅,“坐下吃完面吧。”
葉寒影是苗疆女子,對毒蟲和奇珍異草十分擅長,她來這兒估計收獲不小。
“多謝宋姐,辛苦了。”葉寒影走到一旁洗了手,然后自然的接過碗,在一旁的瓷盆里舀了一勺油潑蔥花,澆了湯。
“不辛苦,我也就會這個了。”她看了眼藿香,“你們倆吵架了?”
葉寒影沒有出聲,算是默認。
“直腸子氣死人,好好調教,不急在這一時,別氣著自己。”
葉寒影點點頭,“宋姐你也吃。”
忙了大半個時辰,宋春雪終于吃到了面,沒忍住吃了兩大碗,連湯都喝得一滴不剩。
小河邊的寧靜,跟深林處的驚心動魄,雞飛狗跳大相徑庭。
依稀中,還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顯然是嚇得不輕。
宋春雪聽得心驚肉跳,“不會出人命吧?”
“放心,有人馴養的靈性古獸,是不會傷人性命的,除非他們太過分。”葉寒影解釋道,“這山里的一草一木都很有靈性,我此次來也是為了尋寶。”
葉寒影跟宋春雪蹲在一旁的石頭邊,就著碟子里的腌蘿卜吃得津津有味。
宋春雪也是從她口中才明白,原來哀山不是普通的山。
而這次論道會,將地點選在此處,顯然是別有用心。
五湖四海的修行者,各門各派的目的各有不同,但都是為了這里的寶物。
葉寒影起初還擔心別有用心之人會毀了這里,但當知道那位老者就是山中的主人時,她長長的松了口氣。
“這山里的主人應該不止一個,他們都不是簡單的存在,不過你也別緊張,將來你也不會簡單。”葉寒影笑道,“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坤道。”
宋春雪笑道,“從泥潭里爬出來的坤道?”
葉寒影認真的糾正,“一往直前,拿得起放得下的坤道。”
拿得起放得下?
宋春雪在心中苦笑,那就是對她最大的誤解了。
看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六年前她就說過要放下,放下一切,可是到如今,不僅沒放下,還越拿越多。
師兄,師父,徒弟,師侄……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啊,放下,并不一定指的是置之不顧,永不再見。
放下,是看得開,在心里沒有執念沒有疙瘩,他不再是心里頭最重要的東西。
曾經因為某樣東西痛苦怨恨,無非是擁有的東西太少了。
這才是最可怕的貧窮。
但這是很難改變的,在經歷肚子都填不飽的日子之后,人們只關心什么東西能填飽肚子,能不能吃,能不能存放。
處在最底層的農人,在經歷朝代更迭,戰亂紛爭時,跟過年豬,跟圈里待宰的牛羊,跟圍困的家禽沒有任何區別。
只關心,今天能不能吃飽。
明天,誰提著刀來捆住他的雙腳,那是明天的事。
想到此,宋春雪兀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