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娃長大了,他在官府做事,很多事情比她想得更周到。
“娘,老四說最近遇到了咱們那邊的人,還有老四的同窗。哦對了,二舅舅來過,但他是來看兒子的,只是聽說老四的酒館便去看了看,我們幾個還專程跟他一起吃了頓飯,他非要走,我們死活留了他一晚上。”
說起這個,三娃臉上帶著欣喜又感慨的笑容,“知道你劍練得好,他也死活不信。”
二哥來看她了?
宋春雪心頭一熱,他們好久沒有坐下來好好聊聊天了,按理說她現在不用種地,一點也不忙了。
她也好多次想著去看看他們了,尤其是二姐,身體不大好,她甚至想帶師兄一起去。
若是大師兄也跟著去……
算了,那地方太窮苦了,這個時候去,她怕嚇到大師兄。
山美水美的地方,再窮大家也不覺得。
但他們那山溝溝,站在山頂上往下看,外地人都得哭一桶眼淚。
加上他們剛從那么美的地方回來,再去自己家,窮得更明顯。
“等過些日子閑了,我專程去見見他們。若不是二哥,我當時過的什么日子很難說,如今我過好了,卻一直沒怎么好好的看過他們。”
尤其是她攢了那么多的金銀財寶,花在自己身上可能會覺得是負擔,但花在二哥跟幾個姐姐身上,她會覺得無比滿足。
之前她還想著給孩子們分一些,但仔細一想,還是不能那般。
父母之為子,計之深遠。
他們現在過得挺好,但孩子畢竟年輕,沒經過大風大浪,不知道珍惜,就受不住錢財。
尤其是意外之財。
天降橫財,有時候也是災禍,是催命符。
他們現在都過得很安穩,她這個做娘的,不能打破他們的平衡。
一路上,他們嘰嘰喳喳聊了許多,都是往事,母子倆甚至想這路更長一點。
但宋春雪發現,三娃對道長也很不舍。
馬車進了城門,他們要分道而走時,這孩子沒有跟她依依不舍,倒是拉著道長的手臂,問這問那,還左右叮囑了一番。
讓宋春雪心里酸溜溜的是,她看到三娃鄭重的從懷中摸出什么,遞到道長面前。
宋春雪好奇的湊過去,是兩支毛筆。
“沒有我的嗎?”
三娃笑著從懷中摸出一個錦囊,“當然有你的,是個銀簪子。”
很好看的銀簪子,是竹節的,還鑲了兩顆玉石做了恰到好處的點綴。
“這是我的俸祿買的,”說著,他又在懷中摸出一個錦囊,“對了,還有謝大人的,娘啥時候見到他,替我送給他。”
宋春雪點頭,“我很喜歡,但怎么覺得,你給師兄的多花心思似的。”
張道長笑了,“分明你的更貴,你若是喜歡拿一支就好,何必吃這個醋。”
“誰吃醋了,就是覺得,你們倆怪怪的。我生的兒子,倒跟你更親似的。”宋春雪抬手摸了摸三娃的肩膀,“不過也對,當初你給他們也帶了好東西,幾個孩子三娃跟你認識最久。”
在莊狼縣的那兩年,三娃時常問她,道長何時回來。
張道長從納戒中拿出一個小箱子,“是啊,誰惦記我,我也知道。三娃,這是給你的,里面的東西或許你能用到,回去再打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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