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宋春雪掙脫謝征的束縛,從床上下來穿戴整齊。
她自己端來熱水,漱口洗臉,看著萬分不舍的謝征,又給她煮了茶。
“好了,我該走了。”她湊過去抱了抱他,“我等你。”
下一刻,她的手腕被握住,“再多待半個時辰?”
宋春雪敲了敲他的額頭,“等他們都起來了,我怎么好意思。”
“那,陪我喝杯茶。”
她無奈,“就一杯。”
喝過茶,謝征親眼看著宋春雪來到一處帳篷的后面,往前跨了兩步,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抬手吹了聲口哨,轉身進了帳篷。
很快,一個暗衛仿佛烏鴉一般出現,悄然閃進大帳。
*
宋春雪推開門,來到那處洞府。
為表歉意,她留下了一壺酒,一筐從哀山帶來的果子,一袋銀子作為叨擾的賠禮。
悄然離開之后,洞中閃現一位白衣老者。
看到桌上的東西,他瞬間露出笑容。
哎呀,現在的后輩越來越懂事了嘛,他好幾年不愁酒喝了。
離開河洞,宋春雪御劍來到二哥家。
太陽還沒爬上山來,莊子上靜悄悄的,麻雀兒倒是起了大早,站在樹枝上梳理羽毛。
她剛落在院門外,看到二哥身上披著件短比甲,打著哈欠背著背簍,剛給驢和馬填完草。
看到宋春雪站在那兒,他一點也不驚訝,“回來的挺早啊,走吧,進屋喝茶。”
宋春雪跟在他身后,安靜的等待盤問。
“自己去廚房端饃饃去,我去生火。”宋之柱拿起左邊草棚下面的柴籃子,“待會兒等你嫂子起來了,再給你們做面片子。”
宋春雪來到西邊的屋子,喝了一碗茶便起身去廚房。
“幾個孩子都去四姐家住了?”
“嗯,孩子嘛,偶爾不跟大人在一起,就跟撒歡的驢娃子一樣,我聽說昨天在門口用土基子做了個土爐子,烤饃饃烤兔子肉,差點把你四姐家的柴垛點著了。”
“你三個姐姐昨晚過去了,你的師兄師叔們在上房里,動作輕點,別吵到他們。昨晚上,他們帶我去附近有名的山頭看了看風水,哎呀,受益無窮。”
提起這些,宋之柱神情激動,“我沒想到這么大年紀,還能跟小時候見到鬼一樣興奮,老五啊,多虧了你,讓我知道這世上有那么多稀奇的事就在身邊,但就因為咱們目光短淺,根本見識不到。”
“還有,我也知道,咱們的阿來,總是被人叫傻子,但我沒想到,他竟然是個天才。”
人到中年的宋之柱,忽然像個孩子似的,一驚一乍,手舞足蹈,滿臉笑容。
宋春雪聽得認真,“沒錯,阿來比我們幾個的徒弟有天賦多了,張道長當初不想收徒弟,不然他現在會特別驕傲。”
宋之柱點頭,不由感嘆一句,“哎,我們這些人只知道種地,只想著填飽肚子,都不知道這世上還有那么多有趣的事。”
宋春雪沒有說話,這個問題,她沒法回答。
但她意識到一點,能開闊眼界的方式只有兩條,一是讀書識字,二是出門游歷。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比困在原地守株待兔快多了。
前面是修行,后面是生活。
她忽然想到,讓梅陽做什么事最為要緊了。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