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人才濟濟,難道就沒有一個人?”
張道長看似不經意的隨口發問,坐下來撓了撓粘人的小羊羔。
小綿羊羔毛發卷卷的,很白很溫順,還喜歡在人身上找奶喝。
趙大人笑了,“滿朝都是剃了頭的禿子,非要找一個有頭發的,這不是自己作踐自己嘛。”
韓道長挑眉,“你也是禿子?”
趙大人這才稍稍回神,蹙起眉頭,視線在他們倆之間來回流轉。
“何意?”
張承宣將小羊羔抱在懷里,絲毫不嫌棄它是從臟亂的羊圈來的。
“既然咱們來來回回趟了渾水,為何不干脆野心大一點,稍稍加把勁,往前推一把。大師兄身份不一般,您是長公主的兒子,就算皇帝看您不順眼,只要他不倒下,就不會動你。”
趙大人的茶碗差點沒拿穩,“不動我,那我趙府全家上下……”
“你不是老早就將他們轉移到江南水鄉,還悄悄的養了幾百府兵,同時跟附近的山匪交情頗深,我就不信大師兄毫無設防?”
趙瑾略作思索,摩挲著茶碗看向韓道長。
“這是師叔的想法?”
他嘶了一聲,“你不是最不喜歡插手管這些事兒嗎?干涉別人的因果,后果難料。”
韓道長隨意的靠在一旁嶄新的被子上,那是阿來將來娶媳婦用的被褥,準備了好些年,可能用不上了。
宋春蓮便抱出來讓他們用。
還有鴛鴦繡的枕頭,看著做工精致,喜慶極了。
一身藍墨色衣裳的韓道長靠在紅色的被子上,這畫面對比鮮明,襯得他肌膚白皙。
趙大人有些嫉妒,一個上千歲的老蛇妖,為啥是他們長輩之中看著最年輕最搶眼的。
這幾天,莊子上的女人只要是路過宋之柱家,都要找各種借口進來,想見見京城來的道長。
不過,沒人愿意被當猴看。
前幾年,他就見過韓道長,只是那時的韓道長還會時常跟白云觀的道長去香客家中做法事,后面不知怎么的,就不愿意回去了。
趙瑾看不透這條蛇到底是什么樣的性格,他一會兒高深莫測,一會兒又跟土蛋兒那樣的年輕人一樣,想一出是一出。
與其說是神秘高冷,他倒是覺得,穿的沉著穩重,更像是他的偽裝。
宋春雪說,第一次見韓道長時,她穿著黑白分明的八卦圖道袍,像個二十出頭的愣頭青。
這樣的人,待在京城那么多年,為何這兩年忽然出現在他面前,與他交好。
跟張承宣比起來,他肯定更擅長推演之術,難道這一切的鋪墊,都是為了煽動他助人篡位?
雖然,年輕時,他就有過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