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一把遏制住他的脖子,死死地捏住軟肉,越來越緊。
旁邊圍著一群人,竟然無一人上前阻攔,甚至好整以暇的用手支撐著下巴,各自挑了角度想要看個清楚。
張承宣也沒有阻攔,擔心夜白沒法撒氣,又擔心他把人掐死了。
奈何四個瓜娃子沒有眼力見,沒給他留縫隙,只好蹲下來推開土蛋兒。
土蛋兒好笑又無奈,隨后跟著他一起蹲下。
其他幾個也覺得蹲著看得更清楚,便齊齊的蹲下來,盯著夜白將宣王掐得翻白眼也沒停下。
宣王一只手拍打著夜白的手臂,臉色青紫。
夜白本想一氣之下直接將人掐死的,這些年,所有人都告訴他不能復仇,不能被仇恨蒙蔽雙眼。
但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他若是除掉了,也算是能告慰父親的在天之靈。
但旁邊有五雙眼睛,恨不得湊到他的手跟前盯著,他一下子泄了氣,無力的坐在地上。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宣王劇烈的咳嗽著,艱難的在地上滾動,壓到筋骨上的傷痛,像個瀕死的禽獸。
“嗯,不錯,心性穩當,這種大奸大惡之人用不著你來收拾,弄死了怕是便宜他,等你師傅回來了,讓他親自將人送到京城去,直接丟到天牢里,不會再給人營救他的機會。”
夜白呆呆的坐在地上,好半晌終于從懷中摸出一個玉墜。
“多謝師叔,你們都去忙吧,我要跟他單獨說幾句話。”
“好,你盡管說,我們去看看謝大人。”張承宣起身,目光落在無極臉上。
無極明白,留下來陪著夜白。
土蛋兒摟過長風長云的肩膀,“走吧,去看看可憐的謝大人。”
*
次日清晨,韓道長敲開了房門。
還不等宋春雪說話,韓道長徑直走到謝征面前,從懷中摸出一顆藥丸,并向宋春雪伸出手。
宋春雪意會,當即拿出一小瓶神泉水放在他手上。
“你先出去,”韓道長溫聲道,“可能要一個時辰,此藥極難克化,就算是對他的病癥有效,至少半年內還是無法記起你們之間的過往,你要有些耐心。”
宋春雪點頭,“知道了,師叔。”
她是那種沒有耐心的人嗎?
說的好像她多不靠譜似的。
韓道長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去吧,我想吃土豆燉雞了。”
“好,我這就去做。”
最近沒有食欲,但師叔忽然這么說,就證明謝征已經脫離了危險。
是該做頓好吃的,慶祝慶祝。
她在客棧的廚房加了幾道菜,客棧的掌柜也是個好相與的,不僅幫忙燒火,還在一旁蹭了兩口她做的菜。
主要是,昨日的動靜太大了,掌柜的怕一個不小心惹到他們,自己沒有好果子吃。
夜白從房間出來,找到剛起床的謝大人。
“師父,我們說完了。”
趙大人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發現他換了衣裳,手也剛洗,臉上看不出多少情緒。
“好,你去忙吧,待會兒我就帶他去京城。”趙大人安慰他,“既然心結解開了,就別再記掛,心中無掛礙,自在逍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