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雪一把將人撈了起來,鼻子又酸了。
若是曾經,他甚至虛弱成這樣,她肯定會為他穿衣。
他現在倒是一聲不吭,腦門上磕了個包,嘴還是那么嚴。
她將人扶在床上,“坐好,跟我說一聲讓我幫忙穿,能少塊肉嗎?”
話一出口,她就很難好好兒說。
說出來她又心里愧疚不忍。
“不能,但我怕你對我的反應不滿,”謝征還是那副認真的語氣,“你若是愿意,我沒有什么不舒服。”
“……”也是,他的情絲都沒了,是不是代表七情六欲有好幾個不靈光了?
將他的衣服穿戴整齊,又將鞋襪往他腳上套,謝征難得露出不好意思。
“這個我自己來,能站穩了。”
“我來。”宋春雪拍開他的手,“腳伸直了。”
之后,她放緩聲調,“站起來。”
她自然的拉著他的手,“咱們商量一下,別試了。想不想的起來不重要了,你就算是想起來了,情絲很難續上。”
“答應我,好好修行。”
謝征敷衍的嗯了一聲。
“別以為我聽不出來,”宋春雪指著他,“說實話,修行者也不能免俗,在一起久了也會膩煩,這樣還挺好,我會珍惜一輩子。”
“不是的,我知道你還沒有。等我想起來了,你真的膩煩了再忘記也不遲。”
“……”跟他說話有些費勁。
宋春雪忽然笑了,“也行,但下次若是還暈過去,就不許再治了。不然,我會找個年輕的,換種方式忘記。”
“那不行。”謝征嚴肅的糾正,“那叫始亂終棄,若我哪天忽然想起來了,豈不是……”
宋春雪盯著他。
他摸了摸鼻子,“再緩兩年找行不行?”
這人,真讓人窩心。
宋春雪嘆了口氣,“我隨口說說,這么大年紀了,看到年輕的會欣賞,但我算得上寡欲,沒那個心思。”
“但我聽說,三十……”
宋春雪猝然看向他,甚是驚訝。
“說下去。”
“走吧,師父還在門外,年輕的那幾個在偷聽,耳朵快戳破窗戶紙了。”
門外忽然傳來慌亂的動靜。
“你要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宋春雪壓低聲音,“謝征,那你永遠別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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