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跟土蛋兒,是相互有意的?
宋春雪當即跟聞到蜂蜜的野熊精似的,當即起身,“我去問問,土蛋兒是怎么想的。”
“等等!”張道長急得在原地亂轉,“雖然之前不覺得有什么,但土蛋兒是我徒弟,他之前不是很喜歡娶媳婦嗎,萬一他原本沒那個意思,豈不是耽誤他了?”
“你在怕什么?”
“我覺得,男為陽女為陰,好男風就是哪里有問題,我可以……”說到這兒,他忽然放下手臂,不吱聲了。
宋春雪好奇,“怎么了?”
張道長又躺了回去,瞇上眼睛不打算說話。
蔫了吧唧的。
不過試想一下,若是自己的徒弟忽然喜歡上了男子……
那也挺好啊。
但若是自家兒子,忽然喜歡上了哪家的俊俏小倌兒,她肯定要氣得七竅生煙,打斷他一條腿才是。
深陷紅塵的人,最是解不開這打結的問題。
但自家徒弟是修行人,她兩個徒弟本就沒什么依靠,可以不用顧忌親人,自由穿行在大江南北,不會讓妻兒受苦。
喜歡什么人,是很難控制的。
或許他們倆并非好男風,而是恰好中意對方了呢?
“師兄,你也別愁,兒孫自有兒孫福,徒兒也是,他們的事情不是你干預插手就能改變的,因果一事咱們比尋常人更清楚,你若是非要阻止,只會適得其反。”
從認識到現在,宋春雪很清楚師兄是什么樣的人。
他的骨子里散發著讀書人的守舊刻板,這個消息對他來說有些難以接受。
“那什么,你也別難過,總比我跟謝征的事兒強,你想,以后他們倆……”
“打住打住,”張承宣坐了起來,“讓我一個人待會兒,你愛干啥干啥去。”
“那,無極給土蛋兒帶的那句話,你跟他說了沒?”
張承宣再次抹了把臉,“還沒。”
“那你早點去。”宋春雪想說她自己去說,但看到師兄這副模樣,等他想通了再說也不遲。
嘿嘿,她當即跑出沙漠,找到了幾個小輩。
他們倒是清閑,正坐在街上,跟乞丐聊天。
乞丐穿的破破爛爛的,但每個人手上都拿著個圓圓的餅子,是摻了豬油的饃饃,吃著很香,但是需要就著水吃才香。
所以,他們的面前擺著一筐杏子,還有半兜子李子,紅的綠的都有。
但宋春雪知道,綠的反而沒那么酸。
齊云一個狐貍,咬著紅色的,酸得眼睛都皺在一起。
韓墨也在,只是他待在一旁,心不在焉的,手里抓著根狗尾巴草,一甩一甩的。
宋春雪彷佛看到了他的尾巴也跟著一甩一甩的。
長風長云傻呵呵的跟他們說說笑笑,土蛋兒的聲音更大,他話多的很,總是能在尋常的閑聊中說出逗人大笑的話來,走到哪里都能讓大家樂樂呵呵的。
她站在遠處聽他們說著說著,又同時露出嚴肅的神情,頗為同仇敵愾的嘆氣,然后抑揚頓挫的發表論。
仔細一看,他們的土蛋兒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嘻嘻哈哈,穿著粗布衣衫,大大咧咧的小娃娃了。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是土蛋兒在要飯,大冬天的家里無處可去,他便睡在炕眼里。
腦袋在外面,腿腳在炕里取暖。
一眨眼,他能出口成章,說出文縐縐的的詩詞來,行舉止也更為大方,手腕上戴著桃核手串,道袍也是布料講究的,深藍色的衣裳,烏黑的頭發,唇紅齒白,笑容明艷,的確是個俊俏的男子,難怪無極……
算了,還沒有求證的事情,她不敢下結論。
“師父,師父快來。”長風招手喊了一聲,“待會兒有甜胚子水,你要不要喝啊?”
宋春雪走了過去,注意到過往的路人用異樣的目光瞧著他們,仿佛他們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居然跟臟臟的乞丐有說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