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雪帶著師兄再次來到那個山洞。
張承宣走在前面,看到地上沒撿干凈的石子,轉頭看向宋春雪。
“專程給我留的?”
宋春雪心虛扭頭看向別處,嗯了一聲。
“你分明是懶得不想拿那么多,這東西有多珍貴你可知道?”
“有多珍貴?”就是因為不知道,她撿了兩背簍,見好就收。
“比黃金更貴。”
“什么?”宋春雪不信,“我都沒見過這么多的狗頭金!”
“我都沒見過這玩意,只在古書上看到過!”張承宣指著她,“其他的呢?”
“我的納戒里,你別激動,回去了給你。”宋春雪環顧四周,“你先看看,此處有什么獨特之處,是不是還有這樣的石頭。”
這里紅土底下包裹著巨大的巖石,周圍還有白色的水堿印,證明這洞里曾經有活泉,還是咸泉水。
片刻后,張承宣將剩下的十斤散落的奇石,仔細地收進納戒。
“看起來平平無奇,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我察覺不到一絲靈氣充沛的痕跡。”
“那這石頭,會不會是別人放在這里的,我們這樣拿走了,算不算偷?”
“那你來的時候,石頭像是別人暫時放置的嗎?”
宋春雪認真回憶,“不像,反倒是像長在這里的,你看那些不太明顯的小坑,就是他們原先所在的地方,我費了些力氣拔出來。”
“這不就對了。”張承宣抬手設下結界,“回去吧,以后師父會來這兒尋找答案,他或許知道。”
為了掩人耳目,他們來回貼著隱身符。
回到家里,張承宣剛想說什么,聽到院子里開門的聲音。
“你家里還有誰?”
這么一大早,該不會是,哪個男人?
“昨天剛撿來的,一起去看看。”
看師兄的神情,宋春雪覺得,他已經開始浮想聯翩,懷疑她的不忠了。
一起走進院子,只見北屋的門口,有個白發老婦,扶著門框閉上眼睛,不知道在干什么。
聽到腳步聲,她睜開眼睛。
“宋道長。”她松開雙手站直身子,恭敬行禮,“多謝宋道長的救命之恩。”
“你醒來了,要吃東西嗎?”宋春雪抬手指了指身后,“去外面喝茶吧。”
“好,多謝。”她腳步有些輕浮,緩緩走下臺階。
張承宣小聲道,“難得見你撿個女人回來。”
“我什么時候撿了男人不成?”她覺得,師兄對她的偏見有點大。
“也對。”張承宣笑了,心想是女修太少了。
“這位師兄是……”
“張道長,也是我的師兄。”
“見過張道長。”她跟張承宣行禮。
“先吃點東西。”對于這個不明來歷的女修,這滿頭銀發和她腰間的玉佩,都不能讓張承宣放松警惕。
他能夠感覺到,此人的氣場不怎么和善。
也只有師弟這般心大,誰都敢放進家里。
喝茶吃東西的時候,一直是張承宣在詢問,白發女人在回答。
原來,她叫鄧葵,是一位修行多年的女子,師從中原嵩山的道長。
但她的修行遲遲沒有進步,無望結丹,被她師父勸說別再執著,但她最是執著,已經在人間獨自游蕩了二十幾年,一直想要尋求突破之法。
“所以,我機緣巧合之下,知道了這里有個很厲害的道長,修行才十年便已經能夠御劍飛行,行走江湖,特地前來拜訪。”
婦人起身,一頭濃密的銀發盤在腦后,臉上皺紋明顯,看著六十歲左右,身上的布料是宋春雪沒見過的,有同色暗繡。
“在下今年八十九歲,昨夜之后忽然感覺渾身輕盈,冥冥之中老天爺指引我來此處,還請你為在下指點迷津,助我結丹。”她哽咽道,“我知道這難于登天,但我不想放棄,我想活下去。不然,再有兩年,我便要入土歸塵了。”
怕死的人,看著自己的死期即將到來,內心恐懼。
宋春雪也跟著起身,“前輩高看我了,我自己還沒結丹呢,怎么可能……”
忽然,二人同時轉頭看向她,滿眼質疑。
“怎么了?”
“你去年就結丹了,你自己不知道?”張承宣挑眉質問,“那你知道自己什么境界嗎?”
“不是劍師境界嗎?”
張承宣扶額,“你靈武雙修,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