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實離開好一會,朱科的小弟們才圍攏上前,關切地問道:“老大,你怎么樣?”
“老大沒事吧?”
朱科把一眾小弟狠狠推開,從地上坐起身。
他喘著粗氣,緩了好一會,才慢慢站起。
他向一名小弟勾了勾手指頭,說道:“槍。”
那名小弟嚇得身子一震,連忙阻止道:“不行啊!老大,他可是市長!我們……我們……”
“給我槍!”
朱科怒吼道。
那名小弟咧著嘴,從后腰拔出一把手槍,顫巍巍地遞給朱科。
臉上的表情都快哭了,說道:“我們……我們不能這么干啊……”
殺副市長,這是取死之道啊!
朱科沒好氣地接過槍,雙掌交錯,咔咔兩聲,手槍上膛。
緊接著,他抬手就是一槍。
剛才那名被李秋實問到的光頭大漢,后腦突的噴出一道血霧。
他呆站在原地,過了片刻,身l直挺挺地仰面而倒。
子彈擊穿他的腦袋。
眉心和后腦,各多出個血洞。
朱科槍殺了一名手下,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跟殺只雞殺條狗沒多大區別。
他把手中槍扔回給小弟,看都沒看尸l一眼,一瘸一拐地走向已方的車子。
在場的小弟們呆愣片刻,紛紛打了個冷顫,沒人敢多說一句,默默地抬起尸l,就近扔進河水當中。
而后,人們紛紛上車。
情報局。
蛇眼是坐著皇冠轎車走的。
既然人家都送來了,他也沒有不用的道理。
轎車剛開出情報局大門,就見一名渾身是血的人,蹭的一下,躥到車頭前。
司機嚇了一跳,連忙剎車。
這人三步并成兩步,來到車旁,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蛇眼陰沉著臉,放下車窗,看向跪在車旁的人。
這位正是不久前被李秋實撈走的朱科。
只是朱科現在的模樣,比他離開情報局時慘了不少。
頭上、身上,血跡斑斑,即便讓了簡單的處理,仍能看到不少的血跡。
蛇眼冷冰冰地問道:“朱科,你是想死啊,竟敢攔我的車。”
朱科顫聲說道:“昊市長,我……我想知道我家安仔被埋在了哪!”
蛇眼看著跪地痛哭的朱科,眼神黯了黯。
沉默片刻,他拿起小本子,打開,在上面寫下一串地址,撕下,向窗外一扔,說道:“去吧。”
朱科雙手顫抖著撿起這張紙片,禁不住淚如雨下。
“走。”
蛇眼正要升起車窗,朱科雙手扒在車窗上,眼巴巴地看著蛇眼,問道:“昊市長,那些殺手,最終,會被處死嗎?”
“廢話。”
“昊市長,兄弟有……有一個不情之請。”
蛇眼沒有說話。
朱科問道:“能不能……能不能讓我親自動手?只要能親手解決殺我兒的那個就行!”
蛇眼看著朱科,半晌,他輕嘆口氣,說道:“等我的電話。”
朱科放開車窗,再無二話,對著車里的蛇眼,砰砰砰連磕了三個響頭。
額頭都磕破了,鮮血直流。
蛇眼看著朱科。
在對方的眼中,已經看不到光彩,有的只是死灰與絕望。
蛇眼升起車窗,對司機說道:“走吧。”
朱科生育困難,這是半公開的秘密。
人到中年,好不容易得了個兒子。
結果就這么一顆獨苗,還半路夭折-->>。
任誰都受不了這么重大的打擊。
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