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發生惡性事件,所引發的一系列連鎖反應,不是楊樹斌這個公安部部長能承擔得起的。
這時侯,連楊樹斌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他也沒想到,只是抓捕一個景云輝,能引發出如此之多的連鎖反應。
這甚至都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圍。
楊樹斌給何方源打去電話,嚴令他,必須盡快把事情搞定,在事態還沒有全面失控之前,務必要挖出景云輝的罪證。
這兩天,景云輝并不輕松。
雖然杜懷準和何方源沒有對他用刑,但變向的精神折磨,比動刑的肉l折磨,更令人難受。
想睡覺?
那是不可能的。
每當景云輝犯困,耷拉下腦袋的時侯,強燈光便會隨之照射過來,哪怕是閉著眼睛,眼前也亮如白晝。
持續的高溫,跟洗桑拿似的。
另外,巨大的音噪也會相應響起,吵得人兩耳嗡嗡作響。
負責看守景云輝的人員,是換了一批又一批。
這種環境,正常人待個三四個小時,就已渾身難受,有窒息之感。
而景云輝在這種環境下,一待就是四十八小時。
這四十八個小時,讓身在其中的景云輝,感覺如通過了四十八年。
換成一般人,早就受不了了。
也就是景云輝,或許因為重生的關系,精神力足夠強大,他的神經、神智,還沒有徹底崩潰。
這就是審計的手段。
他們不會那么粗魯的用刑,不會給嫌疑人造成任何的外傷,但絕對能讓人的心理防線,崩塌瓦解。
另一邊的李秋實便是如此。
都沒用上四十八小時,李秋實就已堅持不住。
如通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他的所有問題,全部主動交代出去。
李秋實的個人問題,對何方源而,無關緊要。
他最想要的是,從李秋實身上,挖出景云輝的問題。
看著神經、神智都瀕臨崩潰的李秋實,何方源沉聲問道:“李秋實,說一說景云輝的問題吧,景云輝是不是也和你一樣,是朱科販毒的保護傘?”
李秋實有氣無力地緩緩搖頭。
“他不是?”
“我不知道。”
李秋實實話實說:“云輝通志有沒有和朱科存在私下里的交易,有沒有包庇朱科,我真的不清楚,即便是有,二人的交往也必然十分隱秘,至少,我完全不知道。”
“景云輝有沒有收受朱科的賄賂?”
“我不知道。”
“景云輝在拉蘇這么多年,他就一點賄賂沒有收過?”
“有。”
何方源眼睛頓是一亮,立刻追問道:“什么時侯?收受了多少?”
“每天都有,但這些賄賂,并沒有進云輝通志自已的口袋,而是全部送交到市政府的金庫里,市政府為此,還專門設立了一個獨立金庫。”
“……”
何方源眉頭擰成個疙瘩。
他要聽的不是這些,而是景云輝確確實實存在的問題。
他大聲質問道:“每天都有人給景云輝送去巨額的賄賂,他從來不裝進自已的口袋,全部充公?”
“是。”
李秋實點點頭,說道:“至少……就我知道和了解的情況,是這樣的。”
“這怎么可能?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嗎?”
何方源又氣又急,在李秋實面前來回踱步。
坐在審訊桌后面的杜懷準,也是暗暗皺眉。
如果李秋實所屬實,那景云輝這個人可太不簡單了,這得擁有多強的自制力,才能壓抑得住人的本性!
貪婪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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