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輝問道:“老李跟我一起走嗎?”
“李秋實走不了。”
這話本來該何方源說。
不過現在何方源明顯已不在狀態,整個人,仿佛正魂游太虛。
杜懷準只能接過話頭。
景云輝問道:“老李的問題很嚴重?”
“很嚴重。”
“有多嚴重?”
“包庇毒販算是多嚴重?”
“……”
景云輝沒想到,李秋實竟然和毒品扯上了關系。
他眼神黯然下來。
過了片刻,他又問道:“我能見見老李嗎?”
杜懷準搖頭,正色道:“云輝通志,現在李秋實不能見任何人。”
“我知道了。”
景云輝點了點頭,未在多。
長話短說。
景云輝回到酒店,倒頭就睡。
太累了。
累到整個人就跟虛脫了似的。
像反貪部門、審計部門,大抵都是采用這種審訊方式。
這一覺,景云輝足足睡了接近二十個小時。
等他醒過來的時侯,人還有些緩不過來神。
他躺在床上,瞪著眼睛,好半晌,大腦才慢慢恢復神智。
他下床,舒展筋骨,渾身的關節嘎嘎作響。
他拿起手機看了看,已是第二天的下午兩點多。
他這一覺,表針都快轉兩圈了。
仔細洗漱一番,景云輝給前臺打去電話,點了一大堆的菜品。
而后,他給田士謙打去電話,讓他來自已的房間一趟。
都沒用上兩分鐘,田士謙和白英便一通來到他的房間。
“主席!”
“輝哥!”
景云輝嗯了一聲,擺擺手,示意兩人都坐。
田士謙和白英坐下沒多久,外面傳來門鈴聲。
白英起身開門,一名酒店服務生推著餐車進來。
景云輝點的東西不少,林林總總,有十好幾樣。
現在他感覺自已能吞下一頭牛。
等服務生離開,景云輝也顧不上形象了,狼吞虎咽,風卷殘云。
吃著吃著,見田士謙和白英都在大眼瞪小眼地看著自已,他擺擺手,說道:“一起啊!”
田、白搖頭。
“主席,我吃過了,還不餓。”
“嗯。”
景云輝繼續大快朵頤。
喝飽喝足,他擦了擦嘴巴。
身子向后倚靠,喃喃說道:“總算又活過來了!”
見狀,白英趕緊把空盤子空碗,收拾到一旁。
他正色說道:“輝哥,我們今天走嗎,回拉蘇!”
“急什么?該談的事情還沒談完呢!”
“輝哥,我們和他們還有什么好談的?簡直欺人太甚!”
“現在你明白了吧?”
“啊?我明白什么?”
“國際社會,其實就是蒲北的一個放大版,弱肉強食,叢林法則。只有強者,才有資格上飯桌吃飯,弱者,就只配讓飯桌上的食材。被欺負了,你也得忍著,哪怕你多喊一聲疼,多回頭瞅人家一眼,你都是在犯罪。”
“……”
白英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就是感覺憋屈!
憋屈的讓人都想原地爆炸!
“弱小,從來都是原罪,在你不夠強大之前,就得先學會忍耐。有招想去,沒招死去。公道從不在人心,它只站在實力的那一邊。”
國與國是這樣。
官場也是這樣。
這人啊,歸根結底,就是披著文明外衣的野蠻動物。
景云輝對此,早已看得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