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周遂的尸體,道:“身上血跡未干,身下地板積血也未徹底凝固,明府殞命絕對不到半個時辰。”
“而半個時辰前,我與護衛正在治下村落,與各個鄉老、里正商量賦稅收繳一事,諸多人證在場,容不得你污蔑。”
文沖皺起了眉頭,給身旁的侍衛使了個顏色,道:“你去問問,快去快回。”
說完話,他深深看了唐禹一眼,道:“進堂說話。”
唐禹和聶慶對視一眼,跟了過去。
文沖端起茶猛喝了幾口,然后捂著臉喘著粗氣,他看向聶慶,沉聲道:“你一個護衛進來做什么!出去!”
唐禹笑道:“文縣尉還是有什么說什么吧,我的護衛會一直跟在我身邊,保護我的安全。”
文沖哼了一聲,把茶杯猛然放下,咬牙道:“別以為你剛剛一番說辭,我就不懷疑你了,舒縣這么多年都沒出事,你一上任就死了主官,你難逃干系。”
唐禹道:“文縣尉負責舒縣治安,主官死了,你難道就沒干系嗎?”
“現在說這些氣話沒有意義,還是先查案吧,明府死了,尸體還被掛在縣寺正梁上,這是在挑釁朝廷權威。”
“上頭追究下來,你我都難辭其咎。”
文沖沉默了,他深深吸了口氣,道:“前日我便去剿匪了,剛剛回來不久,我怎么知道明府怎么死的?”
“根據法曹所說,明府也是剛回縣寺,僅半刻鐘就傳來慘叫,他們沖進去看,尸體就已經掛在那里了。”
“只能判斷出兇手武功很高,身手極好,否則不可能這么快逃掉。”
“從現在開始,我們都不能出縣寺及官署,等待郡府上官來做主吧。”
唐禹站了起來,淡淡道:“那我回官署等候消息。”
“另外我要說一句,文縣尉去剿匪,主官就遭到刺殺,那這有沒有可能是匪寇干的呢?”
“懸掛尸體這種示威行為,總要有個理由吧。”
文沖滿臉疑惑,陷入了沉思。
唐禹走出大堂,便立刻朝后邊官署而去,他臉上已經有汗,步伐也越來越快。
聶慶緊跟的同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生怕刺客還沒走。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