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他一拍雙手,直截了當:我這兒沒有。
掛在嘴角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黎昭的悶悶不樂。
謝昀像是想起什么,問道:我聽師兄說,你在回春堂就要了這些東西
是啊。她站起身子,隨便拉了條椅子坐下,雙手托腮:京城沒有,這不尋思著白先生會有嗎。
說罷,她又看了一眼白翡,似是不滿。
謝昀示意道:既然需要,我便派人去江南尋找,你先畫下來。
黎昭拍拍手,來到書桌面前,借著不算清晰的燭火,揮手而就,三個模樣可怖、栩栩如生的毒物躍然紙上。
白翡湊近了看,不可置信地望著謝昀,像是在說:這也是赤腳醫生教的
面對這樣刁鉆的問題,謝昀只能搖頭回應。
送走黎昭后,白翡捏起一角,透過燭光,頗有閑心地欣賞起她的畫作,時不時點評道:筆法老練有力,這落腳落得不錯,這處也好看。
贊美之聲不絕于耳,聽得謝昀耳朵都起了繭子:她畫的是什么
噢。白翡放下紙頁,故作神秘道: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謝昀白了他一眼。
事已至此,他也不賣關子,脫口而出:世間有五種毒物,分別是蛇、蝎、蟾、蜈蚣與壁虎,她要的是這五毒里面的三種。
謝昀沉默不語,靜靜聽白翡繼續說著:不僅如此,還是最毒的三種。
原本窩著的貍花貓突然繃起身子,尖叫著跑遠了。他瞥了一眼座上的人,周圍靜的可怕,連根針落下的聲音都一清二楚。
緊緊攥著、骨節發白的手指驀地離開桌角,又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謝昀冷笑一聲:白先生覺得,這種毒物能治病嗎
白翡一不發,良久,幽幽燭火點染他溫和又稍顯凌厲的側臉:若是那赤腳醫生也教了呢。
黎昭起了個大早,她站在北辰宮的大門前,毫無形象地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昨晚沒睡好啊楚辰站到她的右手邊,長長的白綾遮住眼睛,卻也不難看出他心情不錯。
大半夜跑到我的臥房,也難為她能睡好。謝昀生的人高馬大,他一站,身側的陽光立馬被擋的嚴嚴實實,只留下一片陰影籠罩著她。
楚辰莫名想起話本子的場景,指著二人:噢——
一個期待又略帶威脅的聲音在身后響起:白翡讀書多年,深知‘紙上得來終覺淺’的道理,不知夫人能否帶上白翡,好讓我也見識見識......赤腳醫生的功夫
完了,這赤腳醫生的梗一時半會兒是過不去了。黎昭深吸一口氣,故作平靜:謝大人身嬌體弱,白先生還是好好照看他吧,也好讓我過幾天幸福日子。
楚辰又是一副了然的表情,謝昀一腳踩過去,疼得他齜牙咧嘴,忍不住抱怨:你干什么啊!
謝某身為越國國師,自然事事要以國事為重。他認真地看著黎昭純澈無暇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若是時疫擴散到京城,后果不堪設想。還請夫人再三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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