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歡神色怪異,好一會兒才又拿出因果碑:“這個?”
“原來你還未將之打開。”范鬼差高深莫測地一笑:“不錯,就是這個,你這人福緣不淺,竟能將筆和……這碑都找到,或許天意如此吧。”
柳清歡默了默,他能說因果碑是混元蓮將松溪洞天圖擴大后,自己長出來的嗎。
“這碑,要怎么打開?”
目光落在碑身上,粗礪的石面已經空無一字,但之前道劫開啟時,這碑曾閃現過不少文字,只是當時礙于乂老在側,他不能將之拿出來看。
此碑在他手上已有不少年月,但因他于因果一道上并無太多進展,這些年也沒什么用,只一直收在識海中。
“那就要你自己琢磨了。”范鬼差道:“不過,你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了。”
“好吧。”柳清歡放棄追問,道:“不知我能幫地府做些什么?”
“哈哈哈這你就得去問鬼君了,看他給安排個什么差。”范鬼差道:“走,我帶你在府內轉轉,先認認地方。”
說著,便擠開那些木呆呆的死魂,招呼柳清歡過橋。
既來之則安之,柳清歡已知自己這場道劫又要落在這地府內了,便跟著走上橋。經過孟婆身邊時,對方抬起頭,慢悠悠地道:“這不是當年那撐船的小子嗎?”
柳清歡朝對方點了點頭,客氣道:“多年不見,婆婆精神不減當年啊。”
“老婆子天長日久被拘在這里,站得腳都腫了,有什么精神不精神的。”孟婆嗤笑道,舉起湯碗:“要不要來一碗?”
柳清歡一愣,范鬼差忙上前道:“你這老嫗婆又騙人喝湯,快收了吧,人家是修士,請來幫忙的,不是拘來的死魂。”
“有何區別?”孟婆翻著三角眼道:“修士不也還是人軀,喝了湯照樣前塵盡忘,這三界五行、仙神人鬼,哪個逃得了我一碗湯?更何況,我這湯滋味可著實不錯呢。”
柳清歡打量了下那碗里黑乎乎的湯水,著實猜不出會有什么好滋味。
范鬼差打了個啰嗦,拉著他就走:“走走走,別理這不安好心的老婆子,她那湯跟餿水似的,難喝得緊。”
柳清歡從善如流地跟著往前走,身后孟婆陰冷的聲音悠悠飄來:“想喝湯了,來找~我~啊~”
上一次,柳清歡化身成凡人,即使來往于地府,也只在冥河上撐船,從未上過岸,對岸上那些隱在茫茫霧氣中的宮殿只敢畏懼的遠遠望幾眼。這一次,且不管下來緣由,他終于能走近一觀了。
兩人繞過排著隊的死魂,朝最雄偉的那座大殿走去,途中范鬼差指著周圍道:“那邊是枉死城,那邊是孽鏡臺,那邊通往六道輪回,在那邊是無間地獄……你知道個地方,回頭想逛的話可自去,我們先去見鬼君。”
柳清歡琢磨著問道:“范兄所稱的鬼君,莫非指的是閻羅王?”
范鬼差詭異地看了他一眼,道:“當然不是,以你的品級,還不夠格見閻羅王,更何況王他忙得很,哪里有空見我們。”
“那我們要見的是?”
“當然是判官。”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