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海。
東海,五濁海域……
此地海域的顏色和東海其他海域的海水顏色,明顯不同。
東海其他的海域,都是蔚藍一片。
只有這片“五濁海域”,海水竟是黃褐色的。
海水湍急。
海上,狂風嗚咽大作。
而在這片大海之上。
漂浮著不少,大大小小的島嶼。
而此時,其中一座不大的,只有幾萬平米,皆是礁石的小島上。
忽然出現一道碩大的漆黑裂縫。
裂縫后。
一個披著一襲道袍,一頭在風中青絲亂舞,一雙金瞳的青年,從裂縫后,一步邁出。
他的身邊,還漂浮著一座只有拳頭大小“山”!
那金瞳青年,抬起食指,在漂浮他身邊的那顆石頭上,敲了敲。
那顆“山石”立刻倒轉。
三個比螞蟻還小的人影,從山石上掉了下來。
但那三個人影,從山石上,掉落下來后,隨風見漲,很快就變成了三個各有千秋的女子。
一個一襲青衫的美艷女子,一個一襲黑袍的娃娃臉女子,還有一個一襲道袍五官清秀的女人。
這三個女子,落地后。
沒有猶豫,全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拜見祖師!”
“拜見師尊……”
“叩見……太一東皇真君,太一道祖!”
那道袍青年微微頷首。
而與此同時。
他的身影開始扭曲。
很快,那道袍青年的身影,化作了一個青衫少年郎。
青衫少年,吐出一口濁氣。
他低頭看著那五官清秀的道袍女人。
“此地是東海,五濁海域。”
“李星澈,就是被鎮壓在此地的大海之下!?”
跪在地上的道袍女人,這時才大著膽子,抬起頭來。
她先是回望了一圈兒,猛地倒吸一口涼氣,隨后點了點頭。
“就是此地!”
“按照羅酆六天的安排。”
“對“三太子”的最后煉化,是在四天后開啟。”
“那三天,也是對“三太子”的行刑期……羅酆六天對外宣稱,千年消磨,今日終于要懲戒九州天下,第一惡童……李星澈!”
“羅酆六天,會邀請九州天下,所有有頭有臉的宗門,家族,諸侯王,還有“不死尸”前來觀禮!”
“說是觀禮,實際上,就是想讓這些人和不死尸,為自已擋劫,而這些觀禮之人,自然也是心懷鬼胎,想要在三太子,魂飛魄散之際,吃上三太子的一塊肉,喝上三太子的一口血。”
“屆時,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是磨刀霍霍……”
“但是……”
道袍女子,聲音一頓。
林堯挑了挑眉。
“猶豫什么?繼續說!”
道袍女子呼出一口濁氣。
“但是……我張家收到情報。”
“想要來劫法場的勢力……也有不少。”
“但這些勢力,大大小小,分外駁雜,而且這些勢力,也絕不會明目張膽的說自已要劫法場,具體有哪些,我張家至今也沒打探清楚。”
林堯揚起下巴。
“除了你張家,還有誰要救李星澈?還有誰和李星澈,扯上過因果?”
道袍女人搖了搖頭。
“晚輩不知……”
“晚輩只知道,三太子,雖然性格乖戾,曾經號稱九州天下第一殺神,身負三千六百重殺業,看誰都像看死狗一樣,睥睨天下……”
“但這些年來,三太子,蔑視強權,又仇恨吃人的法尸……殺得人和隨手救下的人,都數不過來,像我張家這種,被三太子隨手解救的,怕是不計其數……”
“所以這次五濁海域,怕是會發生一場混戰!”
而就在這時。
不等林堯說話。
一旁的孔子墨,眨巴了兩下水汪汪的大眼睛。
“那我這位師兄的親眷呢?”
道袍女人瞬間沉默。
她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已對面的青衫少年郎。
眼看青衫少年臉上,沒什么特殊表情,這才呼出一口濁氣,小心翼翼的開口。
“您是問……三太子的父兄?”
“羅酆六天,此次,當眾對三太子處以極刑,也邀請了瞿塘峽的李氏父子……也就是三太子的親生父兄……”
表情一直還算平靜的青衫少年,忽然嗤笑一聲。
“那幾個狗東西,還敢過來?”
道袍女人咽了一口唾沫。
“我張家,收到的確切線報。”
“瞿塘峽的李天王,此次也會前來觀禮!”
林堯的面色一下子陰沉起來。
“李天王?”
道袍女人眨巴了兩下眼睛。
“您不知道嗎?”
“瞿塘峽的那位侯爵,在多年以前,就已經被羅酆六天,冊封為了“天王”!”
“當年三太子,可是十二境,涅槃九重,又坐擁青蓮道體的“殺神”!就算是羅酆六天,想要鎮壓三太子,也絕不容易!”
“羅酆六天能鎮壓三太子。”
“多虧這位“李天王”幫忙!”
“這位李天王,先是帶人,砸碎了,九州天下,所有為“三太子”建廟供香的廟宇,隨后,又帶人,刨了三太子生母的墓地,將其挫骨揚灰……在墳墓被挖掘之時,大罵三太子的生母是個生出了孽障的賤婢!”
“最后,還公開宣揚,三太子的種種惡行,說他草菅人命,欺男霸女,招惹真龍……自那以后,三太子的兇名也在九州天下傳播開來,九州天下,世人眼拙,不管這其中的因果。他們只知,三太子,頑劣不堪,忤逆父親,這在注重禮儀孝道的九州天下,是天大的過錯。”
“三太子得知此事后,直接從須彌天下,殺回了瞿塘峽,他立誓要砍下那位李天王的項上人頭!”
“據說,三太子,殺回瞿塘峽的那天!瞿塘峽的天上,漫山遍野,一片紅光。”
“三太子站在天上,少年戾氣,英俊眉眼,雪白衣袍遮住紅襯,腳踩兩團烈焰,睥睨天下,看誰都像看一條死狗。”
“而瞿塘峽的李天王,手持寶劍,立在墻頭,抬頭便是怒罵,孽子,李星澈,你還敢回來?你這個狼心狗肺,和你那賤婢娘一樣卑賤的逆子!你竟然還敢回來?你既然回來,為何還不滾過來下跪!李星澈,叫你為何不應?”
“天上的美少年,仍是冷冷的看著城墻上的天王……星澈青蓮化型,無父無母,星澈沒有姓氏,星澈便是星澈……當然,你要是愿意,也可以叫我恩師,為我起的法號……哪吒……但是哪吒也好,星澈也罷,李奎,我今天來瞿塘峽,只做一件事,那就是取你狗命!”
那道袍女子,雖然跪在地上。
但說起這些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