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坐在凳子上,漆色黑眸淡淡:“不必,我自己來。”
江云嬈將藥膏放在桌上,也不糾纏他,搞得自己像賢妻一樣似的,讓他自個兒忍著疼上藥:
“好吧,那沈公子就自己來,我就先出去了。
這間屋子,你也可以隨便點兒。雖是女子閨房,但我這人沒那么講究,你怎么舒服怎么來。”
裴琰抬起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漆黑之下的萬丈淵潭深不可測,從黑色的迷霧里溢出一絲諷意的笑來:
“我還真是頭一次在一個人身上見到了,刻薄,貪財,善良,譏誚,算計等多重人性于一身的人。”
江云嬈那張昳麗嬌憨的臉上,烏眸微微翻了翻,平添一副要氣不氣的笑意來:
“沈公子,等你生計困難,又是身為女子,還孤身一人的要活著男人說了算的時代里時,你再來跟我說個仁善一事吧。”
她來到這個世界,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手無權勢,身無銀錢,可不是做人就得虛偽圓滑,愛財貪財一些嗎?
她可不做不什么付出型大善人,她只想做個享福的富貴閑人。
江云嬈轉身出了屋子下了一樓,沒過一會兒,萬茵茵開了鎖入了屋子來。
“沈公子,我是來收衣服去漿洗的。”她聲音極小的說了一聲。
萬茵茵自來害怕這個叫做沈公子的,總覺得他身上有一股威儀懾人之氣,單是看一眼,都覺得心底恐慌。
通俗一點,就是看見此人就覺得他兇巴巴的,不大好接觸的樣子。
裴琰看她一眼,沒說話。
萬茵茵走去江云嬈的書柜下,拿起衣服,也沒多看一眼就往外走。.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