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的話,這幾日秋雨勢猛,今日午后突然將之前湖之前的小堤壩給沖垮了。
之前的工匠不大仔細,覺著上游反正都是一條小河,所以也就放了個出口在那邊。
說是為了不讓湖成為一潭死水,影響湖景。
這幾日雨勢大,那口子就開得大了些,是以就沖刷了些雜物下來。
皇上放心,明日奴才就讓工匠來一并處理干凈。”
裴琰冷冷看他一眼:“退下吧。”
鶴蘭因陪皇帝在這兒喝酒喝了小半日了,這才知道此地是從前江云嬈與皇帝的愛巢,他便知道皇帝心底沒平靜呢。
鶴蘭因看著越下越大的雨,看著一直不愿離開江宅的裴琰,再次起了話頭:
“皇上,若是還念叨著,就派人去找找吧。”
裴琰側眸瞪了他一眼:“鶴蘭因,朕警告過你多少次了,再提那件事朕真的會罰你。”
鶴蘭因閉嘴,這時隱休上前來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他臉色變了變,便對皇帝說道:
“皇上,臣突然有些急事,需要離開處理一下,臣先告辭了。”
裴琰沒說什么,鶴蘭因便匆匆離開。走到江宅門前,他急聲問道:“惠安堂附近哪家客棧,確定是她嗎?”
隱休點首:“確定,屬下絕不會認錯。”
鶴蘭因忽的眼珠子瞪了瞪,那清潤如月華的眉眼燎了火焰起來:
“不好,惠安堂是魏家的產業,云嬈有危險了!”
說罷,鶴蘭因急匆匆的派出了所有侍衛前往那家客棧尋人。
只看見桌上的幾副被落下的藥材,室內已經空空如也。
客棧不遠處,小河邊的打斗之聲,漸漸從雨聲里剝離了出來。
隱休拉開長劍:“小河邊,就在小河邊,走!”
那些侍衛先行一步,在小河邊與殺手纏斗了起來,刀劍之聲刺耳不已,奮力拼殺。
鶴蘭因提著長袍,身披秋雨趕到了小河邊,一眼就看見朝著水中走去的江云嬈。
他瞳孔猛縮了縮:“云嬈!”
他將手里的雨傘扔在了地上,猛的朝著小河里奔走了去,急聲道:“云嬈,你往河里走這是做什么,尋死嗎!”
江云嬈渾身濕透,那河水已經蔓延到自己脖子,她聲嘶力竭的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河水沖走了!”
“孩子?”鶴蘭因發出疑問后也沒多管,拖著江云嬈的身子往回走。
江云嬈甩開他的手:“你放開我,我要去找我的孩子!”.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