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嬈腳步朝后退了退,她扶了扶自己的額頭,語聲已有些虛弱:
    “那日我要走,被你父皇的人捉住,說可以送我安全離開。
    唯一的條件就是要寫下這封信,我為了走就寫了。”
    她眉心深深擰了起來,卷翹的長睫也隨之顫了顫。
    身子蹲在了地上,抱住雙臂,只覺渾身發冷與無力:“不就是一封信嗎,我說了。”
    裴琰聽聞她的解釋,也是寥寥數語,但仍然無法解釋她離開的原因。
    他身子站了起來,看著地上蹲著的江云嬈:“你怎么了?”
    江云嬈不想理他,一句話都不想說。
    裴琰脾性上來,瞪了瞪眉目:“朕向你問話呢,是在抗旨不遵?”
    江云嬈抿了抿干澀的唇瓣,心底酸楚著,裴琰如今只會用皇權脅迫人了,低聲回道:
    “我幾日沒吃過東西了,吃不下,吃一口就吐,身子無力一直冒著虛汗。”
    說著說著,胃又痛了起來,像一只疲憊脆弱的蝴蝶,羽翼微微發顫。
    “你以為你裝可憐朕就會心軟?
    朕的父皇讓你寫,那也是你自己主動要走為前提,怪不到他身上。
    江云嬈,朕九死一生從南陵回來。
    朕渾身是傷的趕回來,跑死幾匹馬,腹部的傷口崩開過三次。
    鮮血流到馬背上浸濕馬身,連自己父皇最后一面都險些沒見到。
    朕都要第一時間回云光寺,第一時間想要接走你,不愿你在寺廟你多待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