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龍媛輕柔的按摩與無聲的期盼中緩緩流淌。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江羽只覺得丹田處的氣脈漸漸穩了些。

身體也終于有了一絲力氣。

連沉重的眼皮，似乎都能微微掀開一條縫隙。

江羽拼盡全力。

借著那道微弱的光，朦朧中看見龍媛正垂著眼，專注地為自己按摩。

那雙總是帶著銳利的眼眸里，此刻盛滿了化不開的溫柔。

像一汪澄澈的湖水，輕輕裹住了他的視線。

這眼神，江羽太熟悉了。

是那種藏不住心意的溫柔。

曾在其他女子眼中見過無數次。

江羽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輕輕一顫。

這細微的動靜，立刻被專注的龍媛捕捉到了。

她猛地抬頭，看清江羽微微睜開的眼縫時，淚水再次毫無預兆地涌了上來。

手里的動作卻愈發賣力，仿佛要將所有的期待，都融進這一次次的按揉里。

又熬過半個小時，江羽終于攢夠了力氣，喉嚨里擠出一聲微弱的“哼”。

緊接著，便是斷斷續續、帶著幾分沙啞的聲音：

“謝……謝謝你。”

“你……你醒了？”

龍媛的身體猛地一顫，手里的動作瞬間停住。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江羽緩緩睜開的眼睛，瞳孔因震驚而微微放大。

連聲音都帶著明顯的顫抖。

她實在不敢相信，那個被醫生斷可能再也醒不過來的人，竟然真的睜開了眼睛。

江羽看著她滿臉震驚的模樣，強撐著一絲力氣，故作輕松地反問：

“怎……怎么？難道你還盼著我死？”

“不！我沒有！絕對沒有！”

龍媛像是被這話燙到一般，慌忙搖頭，臉上滿是慌亂，連話都說不連貫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我只是太高興了，嗚嗚嗚……”

話沒說完，淚水又一次涌了出來。

這一次，是徹底卸下擔憂的喜悅。

是啊，醫生當初幾乎已經宣判了江羽的“死刑”，說他就算僥幸活下來，也大概率會半身不遂。

甚至連動一動都做不到。

可現在，江羽不僅醒了，還能開口說話，更別提剛才那清晰的身體反應。

這哪里像是醫生口中的“廢人”？

想到這里，龍媛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江羽身下瞟了一眼，隨即又像觸電般收回，臉頰瞬間染上一層緋紅。

要知道，龍媛身為檀香的地下女皇，這些年見過的風浪、經歷的場面不計其數。

早已練就了一副處變不驚的性子。

可偏偏在面對江羽時，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失態。

哪怕只是看一眼，都會心跳加速，臉頰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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