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出水面的手臂白皙纖細,還掛著些許透明的水珠,在氤氳的浴室中散發著淡淡的熱氣。修剪的整整齊齊的指甲顯得圓潤可愛,黛色的血管正在白雪似的皮肉下安靜的蟄伏著,此時正隨著手指的用力隨著骨節微微凸起。
“灼灼,你昨天去了季嶼川的家里?”
男人低沉的嗓音穿過冰冷的手機傳入耳膜,帶著些沙啞,可卻讓顧灼灼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怔愣在原地。
明明浴室里熱的要命,可顧灼灼卻偏偏覺得自己現在冷的牙齒都在打顫。
慕忻怎么會知道?
難道昨天晚上她被偷拍了?
“顧灼灼,你在聽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灼灼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在,我在……”因為太過緊張,顧灼灼的手掌緊緊地扣在浴池的邊上,“昨天晚上……怎么了嗎?”
“沒怎么,就是我昨天喝的太多了,只記得咱們吃完飯就去了酒吧,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所以打電話問問你我昨天晚上有沒有做些什么丟臉的事。”
慕忻的聲音甚至帶上了濃厚的笑腔,他是一個很怕尷尬的人,如果他真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態度就不會像現在這個輕松了。sm.Ъiqiku.Πet
顧灼灼突然松了口氣,手指劃著浴池邊邊,故作輕松的說道:“有我在,你還能做出什么丟臉的事啊。”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夏天輕柔的風,不認真去聽好像很快就會從耳畔溜走,甚至抓不住它的尾巴。
“那我是怎么回來的啊,你送我回來的嗎?”慕忻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看著樓下背著書包互相追逐的小孩,眼里漾滿了笑意,“但是你怎么送完我突然回家了?”
“啊……因為,因為……”
顧灼灼苦惱的咬了咬嘴,她總不能說是因為季嶼川給她打電話了吧?
就在顧灼灼絞盡腦汁的時候,慕忻已經走到了浴室準備洗澡。
“這是什么?”
慕忻突然湊近了鏡子,手指撫上脖頸上的紅痕,順著弧度滑到鎖骨。
“這里也有一個……”
慕忻喃喃道,可是最近家里也沒有蚊子啊,難不成是什么蟲子嗎?
“顧灼灼!”
“啊?”
慕忻突然出聲嚇到了顧灼灼,發梢上的水滴沿著脖頸滑落至漂亮的蝴蝶骨。
“怎么了?”
“昨天你送我回來的時候有發現我身上的什么痕跡嗎?我剛才突然發現脖子跟鎖骨上有紅色的印記誒,在想是不是什么蟲子咬的。”
“……沒,沒看到啊。”
摳在浴缸邊沿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起了白,顧灼灼緊張的吞了口口水,茶色的瞳孔被一層水霧覆蓋。
她真的很怕,怕慕忻突然想起來。
畢竟聞清都快跪地上抱著大腿求她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