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歡的臉已經糾結成了包子,滿臉的嫌棄加惡心。
余非歡將手中的病情報告發下去,開口說道:“我們也做了病情檢測,發現兇手患有‘厭肉癥’,就是不喜歡吃肉,甚至一聞到肉的味道就會吐,兇手雖然口齒不清,有行為障礙,但他不屬于精神類疾病的范疇內,他的智商已經是正常人的水準。”
“這么說他一直都是裝的?”顧召問道。
余非歡搖搖頭:“他沒有裝,但他將真正的自己屏蔽了,其實他對他一直以來做的事情都很清楚,只不過選擇了逃避,非要說自己有精神分裂。”
說到這余非歡也有些好笑:“其實他不過就是有點孤僻,被人疏遠久了,久而久之就認為自己不是正常人了。”
“其實這場犯罪的根本就是愛,愛這個詞太過沉重,小軒對于呆子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當你深身陷沼澤中,有一只手堅定的把你拽了出來,你會對這只手抱有什么樣的感情?”
白肆看向tbd的組員,腦海中迅速閃過一個影子,嘴角輕輕扯開一抹笑:“是感激和信任,他就像一棵缺少陽光常年躲在陰暗處的小草,所以當這束陽光照耀到他,他便自私的不想放手。”
“而小軒父母將小軒領養,他一方面害怕那抹陽光不再照耀他,一方面是擔心小軒過的不好,他童年的陰影再次將自己籠罩,他想要保護他,所以他離開了孤兒院。”唐西將筆錄上的一行字畫上了重點號,”所以當他知道小軒的養父母毆打他,他的心中就已經產生了邪惡的念頭,他想到了母親對父親的做法,而當這道心理防線隱隱松動時,他出現了。“
“他?“
尤歡疑問出聲,所有人看向唐西。
白肆的手在空中支撐出一個不規則四邊形,他說道:“那道聲音告訴他,小軒會被打死,小軒會跟他的父親一樣消失,所以他害怕了,失手殺了小軒的養母,他慌了,不知道怎么辦好了,那道聲音再次告訴他:吃進去的食物才會消失。”
顧召:“這宗案子有另一個人?”
余非歡:“他的精神狀態完全健康,但不排除他是為了逃脫罪責而編排的借口,或是在自欺欺人。”
“呆子的初衷是好的,他想小軒避免傷害,經歷他童年所經歷的事情,但是他的做法是壞的,他采取了非正確的手段私自的奪取了兩個人的生命,不,是三個人。”白肆低著頭,看著那本筆錄:”他母親的生命也是他用在農藥店買來的農藥親手了解的,法醫科的化驗我已經看到了,非歡。“
余非歡笑了笑:“表面上兇手是借著愛這個名義,殺害了三條生命,但沾了血的愛已然變質,小軒也不會接受的,他已經死去的父親更不會接受。”
羅佐夫曾說過:愛應當善于同情,而不是善于嚴懲。
路莎公爵夫人也曾說過:愛是純潔的,愛的內容里,不能有一點渣滓;愛是至善至誠的,愛的范圍里,不能有絲毫私欲。
白肆看著終于不再陰雨連綿的天空,似乎看到了兒時的那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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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屋子中只有擺鐘走動的聲音,男人坐在椅子上,背對著門口,也背對著桌子。
“游戲不過才剛剛開始。”
桌面上的筆記本中,一個名字被悄然劃去,那張一寸的照片上,也被紅色的毛筆畫上了大大的叉號,似乎在宣布著他生命的結束。
一場游戲中,總是有被拋棄的人吶,總是要有第一個試水的人吶。
你聽,那擺鐘的聲音再次響起。
滴答滴答…….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