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對下,那么此界就是下界!
唐北燕驚駭地看了夏其雄一眼,夏其雄還好,父親以前雖然沒有明說,但話里話外,都曾經讓他們思考過“天外有天”的道理,含糊地表示應該還有別的界域。
所以夏其雄有一定的心理準備。
“天河宗……”夏其雄斟酌道,“天河宗是如此強大的宗門,那位遂原真君一定是天河宗的重要人物吧?”
“天河宗也就一般吧,連天下宗門前二十都沒進入,主人不太看得上,”筆筒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在凡爾賽,“不過主人和天河宗當年的本宗掌門有些淵源,正好主人來此界游玩,便被那位真君請托,照拂一下此界的天河宗下院。”
原來如此,夏其雄大致梳理出脈絡了。
所以,這院中天地雖然充滿價值驚人的奇珍異寶,但對那位遂原真君來說,還真是一處偶爾居住、隨時可以放棄的別院……
“二位客人問了我許多問題,我也有些問題想要請教。”筆筒說。
“前輩請賜教。”夏其雄恭敬地說。
“不用這么客氣,隨便聊天而已。我就想問問,外邊現在是什么樣了?”
夏其雄認真地回答了一番。
筆筒應該真的只是好奇,又問了幾句,得到答復后,十分滿意。
“兩位在這坐了許久,掃塵、清茗、流霞都不在,我也沒什么好招待的,兩位請自便吧,想休息,旁邊有客房。想到處走走的話,外面也有山水草木可以入目。”
“多謝前輩,只是如果晚輩在外面逛了逛,還想回來的話,可以嗎?”夏其雄試探著問。
筆筒道:“自然可以,你看看那邊矮柜上。”
夏其雄扭頭看去。
“去拿起那塊腰牌。”
唐北燕有些眼熱,但不敢輕舉妄動。
夏其雄則依過去拿起腰牌。
那腰牌看著是金屬材質,但是入手輕飄飄的,簡直輕如羽毛。
背面是復雜的花紋,正面只有兩個字:“遂園”。
“這是主人平時給客人用的腰牌,”筆筒說,“你持此腰牌,可以隨時到遂園里來,遂園任何地方都可以去,此外,外邊天河下院的所有地方你也都可以去,所有的設施都可以使用。”
“是,多謝前輩,”夏其雄在唐北燕熾熱的目光中,將腰牌妥帖收起,趁機問道,“那天河宗下院的人都去哪了?我看他們好像一夜之間就消失了。”筆趣庫
“自然是我家主人將他們帶去上界了。據說是上界天河宗本宗有事相召,不過本來只說要去去就回,也不知怎的,至今未歸。”
“前輩你和遂原真君聯系不上嗎?”
“自然是聯系得上的,主人一切安好,”筆筒奇怪地反問,“只是為何要聯系呢?主人也不會特地來向我這樣一個……連器靈都不是的東西噓寒問暖啊。”
夏其雄有些無語。
被教育了。
“那,前輩你一個人……你獨自在這待了千百年,不覺得寂寞嗎?”
“寂寞?”筆筒笑了,“寂寞是一種心里的感覺。是什么讓你以為,我會有心里的感覺呢?我沒有心的!我又不是人,我也不是器靈,不是小動物,我甚至也植物都不是。我只要封閉感知,一千年也好,一萬年也好,對我都沒有區別。不過我大部分時間不會封閉感知,因為主人或許會回來。如果他回來了,我要第一時間去迎接。”
夏其雄聽了,有些惻隱。
這筆筒說它沒有心。
但在夏其雄聽來,一個想著“主人如果回來了,要第一時間去迎接”的筆筒,雖然它是筆筒,不是小動物,更不是人,但無疑是有心的。m.biqikμ.nět
而且,他敲門的時候,筆筒的語氣里那雖然不明顯但絕對存在著的驚喜,說明它其實在這樣枯燥流逝的日子里,早就寂寞了許久,久到它以為自己習慣了,不寂寞了。
而對這筆筒的存在,他也隱隱有了猜測:很可能是某個靈驅傀儡,放棄了原本的身體,暫時“住”在這筆筒里溫養。
因為,顯然這筆筒是某種天材地寶,對它大有裨益。
“前輩,你想要我們留下來陪陪你嗎?我可以再留幾天,陪你說話。”夏其雄真心實意地說。
而唐北燕則又瞪了他一眼。
唐北燕只想快點回去,將那些寶物兌現,歸心似箭呢,一個時辰都不愿意多待。
夏其雄沒理她。
筆筒笑道:“不用,不用,客人自便就好。想起我了,就回來看看,沒想起我,也無需刻意記著。”
“明白了,”夏其雄道,“下次想起前輩的時候,我會再來的,那今天我就先告辭了。對了……”
“你說。”
夏其雄覺得自己有點厚臉皮,但還是大膽問道:“我想帶些特產出去,但是沒東西裝,我沒有納物囊。不知真君有沒有在這別院里留下什么儲物法寶?”
“你說納物囊啊?輕羽以前住的地方,倒是有納物的功效,反正輕羽已經不在了,你拿去吧。”
“不知那位輕羽前輩的居所是……”
“喏,你看那邊,”筆筒神氣活現地努努嘴,“那只鳥籠。”
夏其雄依望去,找了半天,才看到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吊飾——他以為是吊飾。
不過仔細看,確實是鳥籠形狀,只不過非常袖珍,只有棗核大小。
當然夏其雄絲毫不會懷疑,這是一件儲物法寶,甚至可能比父親擁有的納物囊,能收納的物品更多,空間更大。
“多謝前輩。”夏其雄摘了鳥籠入手,賞玩一會,愛不釋手。
唐北燕看得眼熱無比,打算過后床上再試著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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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邪門了!”趙磊滿頭大汗。
他已經嘗試不知多少次了,看著回廊就在那,他卻怎么也走不上去。
每次伸腳時,在回廊這邊;等邁步,就直接到了回廊那邊。
“這是神仙法術,不用再試了,”陶三嘆息道,“不曾想,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今日栽到一個毛頭小子手里。我們是上了他的當了!”
殷駿有些忿忿不平,“三爺,他一個人吃獨食,說不定拿了什么異常珍貴的東西。等會他要是露面,我們三個一起動手,不給他任何機會,弄死他!”
陶三想了想,緩緩搖頭:“不行,我們之前,有點小看他的實力了。現在想來,他的實力真是深不可測,絕不是筑基,甚至不是練氣,而是真正的修士了。要是對他動手,我們都活不下來,只有修士,能對付修士。甚至外面埋伏的那些人,也要盡快通知撤掉,他們不可能得手,只會讓那小子和我們翻臉。”.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