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陶三等人其實也心懷鬼胎,所以沒有逗留,探索完這第三處建筑后,就開始返回。谷
經過長途跋涉,他們來到遂園的入口處。
唐北燕迫不及待想要出去,卻被夏其雄不著痕跡地拉了一把。
“是按照我們出來時的步法和方位,逆向返回么?”趙磊回頭確認了一下。
夏其雄裝模作樣地觀察了一陣,點頭說:“正是。”
趙磊也沒想太多。
他們進來的時候,沒出什么問題,夏其雄給的路徑、方位和步法都是對的。
所以他們理所當然地覺得,出去也沒問題,倒過來就行了。
陶三卻隱隱覺得不對,不過他沒有做聲。
因為他沒有證據,也無法去判斷夏其雄所說的真假。
那么與其他本人用身體去試驗真假,不如讓趙磊等人去。
雖然趙磊和殷駿都是他的心腹……但心腹不就是這個時候用的么。
當你覺得一件事,可能會發生,但未必會發生的時候,它往往會發生——事后你就會感嘆一聲,果然不出所料。
陶三搖搖頭,心里感嘆:果然不出所料。
趙磊死了。
身體從內向外爆成一蓬血霧。
殷駿回頭怒視夏其雄:“你不是說這樣走沒錯嗎?”
夏其雄無辜地說:“我覺得這樣是沒錯。”
“可趙磊死了!”
“那大概是我哪里弄錯了。”夏其雄痛快地承認了錯誤。
“你!”殷駿簡直無以對。
他很想說,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夏其雄不承認是故意的,自己也沒轍。
而如果夏其雄真的承認了是故意的……那恐怕將是個更恐怖的故事!
畢竟,他和陶三的討論中,認為夏其雄應該是接近真正的修士了——也就是接近罡煞境了。
雖然夏其雄太過年輕,按理說這么年輕的修行者,往往連筑基都沒完成。
但夏其雄的實力確實太強。
強到不可以等閑視之。
如果真的發生了沖突,殷駿相信,自己和陶三只會被秒殺!
沒有第二種結果。
陶三過來打圓場:“人都有犯錯的時候,劉老弟也沒說過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老趙是運氣不好,哎,不說了。那么劉老弟,現在你看清楚了嗎?我們該如何安全地出去?”
夏其雄手一攤:“我看不看清都沒用,畢竟我什么都不懂,只是瞎猜的。能不能安全出去,我根本沒把握。”
陶三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看向唐北燕,希望唐北燕說說話。
可唐北燕已經覺得,她和夏其雄才是一伙的,又怎么會搭理陶三呢?因此她只作不知。
甚至她恨不得陶三死在這,否則,萬一陶三舍身自曝,說曾經睡過她,影響了她在夏其雄心目中的形象,豈不是要糟。
那樣的話,陶三自然會被夏其雄捏死,她也不可能繼續在夏其雄心目中占有特殊地位了。
夏其雄這樣年輕得過分的俊杰,被遂園主人……家里的筆筒看好,未來簡直前途不可限量!
唐北燕原來只是想從夏其雄身上蹭一點好處。
現在卻改變了心思,想抱緊這條粗腿了。
哪怕她很清楚,自己其實配不上夏其雄。
但是沒關系!
就算以后夏其雄有無數美女。
但她是夏其雄的第一個女人,只要她知進退,不自辱,今后在夏其雄心里永遠都有一席之地。sm.Ъiqiku.Πet
這福利,她吃一輩子!
因此陶三再怎么使眼色,唐北燕也不接茬。
陶三臉色數變,訕訕地看著夏其雄。
夏其雄笑道:“這樣吧,那我自己去試一試。如果我命不好,那也不怪誰,陶幫主就另想辦法出去。如何?”
陶三假惺惺地說:“這不好吧?”
夏其雄只是笑笑,沒有再和他虛與委蛇,牽起唐北燕,徑直向遂園外走去。
也不走什么左右左右左左右了,筆直地走了出去。
陶三和殷駿看得目瞪口呆。
其實什么陣法,什么方位,都是笑話。
夏其雄身上隨身攜帶著“遂園”腰牌,他哪怕倒退著走都能走出去!
“看來我運氣不錯,陶幫主,請!”夏其雄轉身,對陶三做了個手勢。
不過陶三雖然能看到他,卻聽不到他說的話,雙方不在同一處空間里,聲音無法傳到。
要出去么?陶三和殷駿互相望了望,不知該不該跟上。
“他們不會有事吧?”唐北燕緊張地抓住情郎的胳膊。
她要繼續扮演講義氣、知恩圖報,有人情味的女人。
但心里,她卻是在祈禱:拜托,千萬,一定要有事啊!絕對,絕對不能活下來啊!
夏其雄含笑看了她一眼:“我相信他們應該會沒事的。”
唐北燕讀懂了他的目光,放下心來。
陶三和殷駿死定了。
夏其雄從女人身上收回目光,再次隔著空間眺望陶三等。
他的嘴角有不明含義的微笑。
其實,陶三和殷駿想要活著走出來,真的很簡單。
不需要上下左右前前后后。
不需要突然實力大進,精通陣法。
只要放下。
放下他們手中的寶物。
準確地說,放下那些原屬于遂園的寶物。
是的,筆筒說過,遂園主人非常好客,這里的東西,任何客人看上了,只管拿走。
但注意重點:客人。
你陶三、殷駿是客人嗎?
在筆筒眼中,這種甚至都沒筑基的,連算不算是“人”都很難講。
就算勉強將你陶三、殷駿視作是“人”,那也是“無緣之人”,不是“客人”!.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