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殺人煉魂,屠城煉寶,這種事在仙道聯盟成立之前,對那些邪派而都屬于家常便飯了。
但是仙道聯盟就是用來約束和管理天下宗門的。
所以仙道聯盟成立后,在此界,基本上不會有哪個宗門大張旗鼓地做這些邪魔之事,會被仙道聯盟的執法部追緝的。
但是在他們各自管理的小界,那就不一定了。
夏詠初沒有放飛思緒,他全神貫注地盯著這幾人,要在事情發生變化時,第一時間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選擇。
剛剛那個紅蓮宗修士語中那句“這件法寶若是蘊養恢復”,已經讓此事謎底揭曉了一半。
所謂“被封印的魔物”,果然是個幌子!
神相宗的人自然也是知道自己被耍了,才那么氣憤。
估計他們很想知道,紅蓮宗的人是用了什么手法,但是不能問,問就落入下風。
他們只是強勢回懟,“你們兩個,莫非有把握同時對付我們四個?看你們既然不是女扮男裝,就知道,你們不是紅蓮宗的核心弟子,量你們也沒什么手段。”
紅蓮宗修士嬉笑:“我自然不是紅蓮宗的核心弟子,幾位師兄莫非就是神相宗的核心弟子了?而且幾位師兄剛才勞動許久,不知還剩幾成實力?行了,聊了這么久,也差不多該送幾位師兄上路了。至于我的手段,確實不登大雅之堂,正要請師兄們品鑒品鑒了。”
此一出,神相宗的四個修士立刻如臨大敵。
他們的消耗確實很大,不說底牌盡出吧,十成本事里,至少去了六七成。
而紅蓮宗修士,向來奇詭,風格不同。
有的手段詭譎,敵人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還有的出手聲光特效華麗,打法剛猛,不給人喘息之機;甚至還有的十分酷烈,動輒用出同歸于盡的招數,哪怕明明沒有必要……
他們不清楚,眼前這兩人,又是什么風格?
自然是如臨大敵。
“好了,師兄們,在下的手段,你們已經欣賞完了吧?”紅蓮宗修士拍了拍手,“那就請上路吧!”
就連夏詠初都沒弄懂,他是什么意思?
然而神相宗四人卻是臉色劇變,其中那個之前施展了多次破除封印神通的修士,忽然面露痛苦之色,片刻后雙目失神,直愣愣地往地上一栽。
那可不是暈倒,夏詠初感受得很清楚,此人的生機已經斷絕,竟是不知何時已經中招。
夏詠初也心里一寒,他都沒看出那紅蓮宗弟子是如何出手的,對方就已經倒了一個。
也不知是什么神通?法術?或是特殊的法寶?
這要是他與那紅蓮宗弟子敵對,說不定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中招。
所以他身子又縮了縮,藏得更嚴實。
在看懂對方的出手之前,千萬不能暴露。
腦海里迅速轉過這個念頭后,夏詠初還是抱著吃瓜的心態,想看死了一人神相宗修士要如何反擊。
可讓他大跌眼鏡的是,神相宗剩下的三個修士連狠話都沒放一句,竟然掉頭就跑,三個人各跑一個方向。
不過夏詠初在片刻的錯愕后,也能理解。
換成是自己在那里,或許也會這么做,沒有摸清敵人的手段之前,確實不宜硬碰硬。
而且,很可能這三人也不夠齊心,或許本就是各懷鬼胎,根本不可能聯手御敵。
神通境修士各施手段,全力逃遁,速度該有多快?
只要幾個呼吸,他們就能跑出鐵門的范圍。
但是那紅蓮宗修士竟然沒有動作,只是冷笑著站那看著。
夏詠初的目光,卻落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人身上。
那人明面上的身份,是遠桑派一個小有名氣的開脈高手,但現在清楚了,他其實是紅蓮宗的人——或許本就出身紅蓮宗,或是暗中加入了紅蓮宗。
現身至今,他始終一不發,也沒什么動作,像泥胎的塑像似的。
但此時,他忽然眼中爆發精光,快速地念動咒文。
那咒文很長、很拗口,而且他念得十分吃力,就像是念動咒文會消耗他什么重要的東西一樣。
短短一兩個呼吸的時間,他的額頭就冷汗涔涔。
隨著最后一個音節落下,那座小山忽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靈性波動,比之前那四個神相宗修士各施手段攻打時,爆發的靈性波動要強烈得多。
夏詠初估摸著,這怕是有金丹真人出手的威勢了。
下一剎那,那三個已經快要跑到鐵門的神相宗修士氣息突兀地消失。
似有什么東西,分別從他們的方向,倏忽飄至小山之上。
夏詠初不安地繼續蟄伏,斂息之術已經施展到了極致,連呼吸、心跳都消失,體溫都變得和周圍的環境一樣。
這種手段,未免太詭異恐怖了。
當然,夏詠初也明白,有的手段,其實只是因為你不了解它,其實并沒有那么可怖、無解。
但在你沒弄明白之前,那真是無可抵御。
剛剛不知施展了什么手段的紅蓮宗修士擦了擦汗,也不與之前開口說話的紅蓮宗修士交流,手一伸,再度念念有詞。筆趣庫
很快,那面光滑如鏡面的山壁上發出似水紋的波動,一盞三尺高的銅燈從中浮現。
銅燈是瑞鶴銜靈芝的造型,顯得古樸,又意趣盎然。
仙鶴栩栩如生,眸中似乎還有一絲靈性,雕工讓人嘆為觀止。
銅燈飛向那紅蓮宗修士,那人抓住銅燈,輕撫半晌,忽然開口:“道友看了許久的好戲,也該現身了一晤了吧?”.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