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昏暗的車廂內,不知何時只剩下他們兩人,靜得仿佛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秦梵穿著單薄綢緞旗袍的身子微微瑟縮了一下,五感都被放大了。
男人薄唇寸寸逼近,淺淡的木質沉香霸道而強勢的占據了所有呼吸,秦梵下意識屏息,免得被這般磨人的氣息迷了心智。筆趣庫
因為他的話,腦子里還真出現一個天平。
左邊寫著‘床友’,右邊寫著‘太太’。
不對不對,這有什么好選的,他不要臉,她還要臉呢!
就在秦梵緊張得一口氣沒提上來,謝硯禮薄唇在貼近她唇瓣一寸距離,戛然停住。
似笑非笑地垂眸望著她。
秦梵睜著一雙烏黑的眼眸,終于看清楚謝硯禮眸底那深意。
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一把將謝硯禮推回了座椅上:
“我不要!”
謝硯禮不顯狼狽,順勢仰躺在椅背上,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仙女是不會答應車震的。”秦梵刪掉那條車震的新聞推送,著重提醒了一下這個表里不一的狗男人,“你這個低級趣味的人類不要試圖妄想本仙女。”
謝硯禮難得很有耐心地又應了一句:“好。”
狗男人突然的耐心,秦梵懷疑地望著他:這么好說話?
見秦梵僵持在原地,謝硯禮慢條斯理地坐直身子,整理著身上微亂的西裝,似是隨口說:“還不下車嗎,人類不能妄想的仙女。”
謝硯禮嗓音雖然是一如既往的冷冷淡淡,讓人覺察不到什么情緒,但秦梵卻聽到了莫名的奚落感?
等等?
他有什么資格奚落她?!
“謝硯禮,你……”秦梵剛想要找他理論清楚,人家說完之后,就下車走人了。
“站住,你別走。”秦梵手忙腳亂的把自己安全帶解開,踩著高跟鞋踢踢踏踏地追了上去,夠到男人修長的手臂,“說清楚,你剛才是不是取笑我?”
一路回到別墅。
直到臨睡前,秦梵都沒有從謝硯禮口中得到答案。
難得這么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秦梵倒是睡不著了。
就這月光,秦梵偏頭看他——
謝硯禮的睡姿跟他本人一樣,端端正正的極為標準,雙手交疊貼在腹部。眼眸輕闔著,呼吸輕緩,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秦梵今天事業上有了轉機,本來就有點睡不著,想要找人傾訴。
顯然這位枕邊人是最不適合的傾訴對象,秦梵收回了目光,摸索著點開了手機,準備刷一會兒微博助眠。
手機屏幕暗淡的光線映亮了一點床頭。
十五分鐘后,秦梵看著手機,眼睛開始打架。
當她快要睡著時,忽然,男人修勁有力的身軀探起,手臂撐在她臉頰兩側,像是一張密實的大網,將她整個人嚴絲合縫的籠罩其中,明明依舊舒緩的呼吸聲,此時卻讓人感覺到了極強的侵略性。
秦梵一下子從迷糊中清醒過來,小手抵著他的胸膛問:“你干嘛?”
男人輕松將她兩只手扣在頭頂,垂眸望著她,嗓音徐徐:“給你‘謝太太’應有的待遇。”
所以謝太太的待遇就是大半夜不睡覺隨時承受謝先生的生理需求?
這跟在車里有什么區別,換換場地而已!
秦梵眼睫沾了點被逼迫出來的水痕,眼尾泛著一點紅,眼尾下側那一滴顏色極淺的淚痣仿佛都變得艷麗妖冶。
謝硯禮干凈的指腹碰了碰她的眼尾,又用指尖撥弄了一下濃長的睫毛。
夜色,床上,成年男女,從天色地點再到人物,昭示著即將發生的事情,浸透著極致又濃烈的欲|色意味。
秦梵感覺嗓子有點干,殷紅的雙唇下意識抿了抿。
卻沒想到,謝硯禮居然率先吻住了她。
秦梵烏黑的瞳仁陡然睜大。這狗男人有潔癖,結婚兩年,他親吻她的次數屈指可數。
錯愕間——
男人微涼薄唇,就著黑暗摸索到女人柔軟的唇瓣,溫熱的呼吸如羽毛一樣撫過她白生生的臉側。
秦梵下意識想要躲開,卻被牢牢的按住后頸。
原本溫柔的纏吻愈加急促。
她腦海中混混沌沌地想:狗男人接吻技術真爛啊,磕到她的唇肉了。
秦梵本能地咬了回去。
隨即——
一發不可收拾。
澡白洗了。
**
清晨,九點。
秦梵醒來時,房間內除了尚未消散的淡淡沉香外,再也沒了男人睡過的痕跡。
她簡單洗漱后,穿著及踝的真絲睡裙,一臉慵懶地下樓。
傭人已經將早餐擺好了。
秦梵用餐時,接到了蔣蓉的電話。
蔣蓉語帶驚喜:“《風華》劇組通知你下午去試鏡。”
“昨晚你是怎么說服裴導的?”
記憶中,裴導可是導演圈最難伺候的。
秦梵握著叉子的手指頓了頓,漂亮的眉眼帶著幾分愉悅:“大概……是美貌?”
蔣蓉被噎了一下,卻也想不出什么其他原因。
權且當是被她的美貌折服吧。
秦梵玩笑過后,若有所思地加快了用餐速度。如今試鏡機會拿到了,后面就真的要靠實力了。
秦梵閉了閉眼睛,從方逾澤開始到拿到試鏡,順利的不可思議,讓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捏了捏手指,也不繼續吃早餐了,用寥寥無幾的時間,琢磨演技。
臨時抱佛腳,萬一能抱到呢。
當天下午,秦梵出現在《風華》的試鏡大廳,與她一同來的是助理小兔。δ.Ъiqiku.nēt
蔣蓉公司有些事情,不能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