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自覺起身,向小程巡長問好。
谷掻<span>有的自覺幫里資格老、地位高的人,雖然不曾起身,也是微笑著和程千帆打招呼。
“坐坐坐!”小程巡長含笑點頭,雙手下壓。
然后便走向一個中年男子,行了個青幫的指禮,“洛六叔,好久不見,發財。”
“帆哥兒,發財,發財。”洛六叔爽朗一笑,“你這是?”
“有點公務。”程千帆指了指樓上,“洛六叔,今日消遣都算侄兒的。”
“那我便不客氣了。”洛六叔哈哈一笑,“你忙你的吧。”
程千帆上了二樓,出了樓梯口,搭眼看了看,走向一個雅間。筆趣庫
“巡長。”正在喝茶的豪仔趕緊放下茶盅,起身敬禮。
“不是讓你出去打探消息了嗎?”程千帆皺眉,訓斥道。
“這就去,這就去。”豪仔訕訕一笑,趕緊離開了。
這邊,自有茶樓的東家趕緊安排人送來了點心和好茶,還殷勤的詢問小程巡長,要不要叫一個小娘子唱曲兒。
小程巡長欣然同意。
……
約莫一個鐘頭后,程千帆捉住唱曲兒的姑娘的下巴,作勢要親一口,嚇得姑娘瑟瑟發抖,又不敢反抗。
小程巡長蜻蜓點水的親了親嘴唇,哈哈笑著,將兩張鈔票塞進可憐的姑娘的手里,“去吧,有人欺負你,報我名字。”
可憐的姑娘紅了眼睛,紅了臉,嚇得趕緊離開了。
程千帆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打了個哈欠。
“囊球的,這么盯著,鬼知道那個糟瘟的姜騾子在哪里貓著。”小程巡長煩躁的擺擺手,“撤了,撤了。”
兩命手下看著巡長,他們自是有些不舍得,在茶樓公款喝喝茶、吃著點心,聽著樓下閑人吹法螺,看在幫人吃講茶,不要太愜意。
“買些好酒好菜回捕廳。”程千帆摸出幾張法幣,遞給兩個手下,“我上輩子欠你們這幫懶貨的。”
“巡長仁義。”兩名手下高興說道。
“滾蛋。”程千帆沒好氣罵道。
帶著兩個手下下樓,小程巡長又過去和一些長輩先生寒暄片刻,同時接受了一部分人恭維之后,才面帶微笑的離開。
“回捕廳,不要亂竄了。”程千帆叫了輛黃包車,“金總最近在抓點卯,撞在槍口上可別來煩我。”
“屬下這就回去。”兩人兜里有巡長給的鈔票,心中歡喜,高興說道。
……
虹口區,特高課秘密駐地。
程千帆按照約定時間來此。
荒木播磨親自提前出來迎接他,這是宮崎健太郎第一次享受到的待遇。
“荒木君,我來晚了,實在是抱歉。”宮崎健太郎趕緊道歉。
“是我來早了。”荒木播磨說道,說著右手延請,“宮崎君,請。”
“荒木君,請。”
兩人謙讓一番,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阮至淵來了沒?”宮崎健太郎問道。
“還沒有。”荒木播磨搖搖頭,“我通知他的時間是半小時后到。”
看到宮崎健太郎露出不解的神情,荒木播磨解釋說道,“知道宮崎君的愛好,所以請你提前來了半小時。”
“噢?”程千帆露出驚訝之色。
荒木播磨不再解釋,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
程千帆跟隨著荒木播磨一路行走,來到了刑訊室。
他注意到,這并非特高課外借給大道市政府警察局偵緝隊使用的那個刑訊室。
這是特高課自用的三號刑訊室。
“莫非是?”宮崎健太郎看向荒木播磨,笑著問。
“宮崎君進去便看到了。”荒木播磨指了指里面,說道。sm.Ъiqiku.Πet
程千帆哈哈一笑,沒有再說什么,實際上卻是在暗中觀察,這是他第一次來三號刑訊室。
兩名的特高課的特工自然是認識荒木播磨的,但是,依然檢查了荒木播磨拿出的一張手令,這才打開了刑訊室那厚重的鐵門。
進了鐵門,還需要穿過一道樓梯走廊,才真正進入刑訊室。
刑訊室密不透風。
走廊并不寬敞。
燈光灰暗。
不時地傳來了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凄慘叫聲。
荒木播磨看向宮崎健太郎一眼。
宮崎健太郎的臉上有一絲絲的害怕,不過,除了害怕之外,眼眸中更多的是對這一切很感興趣,其中還有一絲興奮的表情。
荒木播磨笑了笑,看來自己的這個邀請是正確的,宮崎君應該會喜歡的。
……
程千帆進入刑訊室,一聲慘叫聲響起。
他順著聲音望過去,便看到了被綁在了條凳上的俞折柳。
俞折柳已經被嚴刑拷打折磨的不成人樣。
程千帆因為知道俞折柳在北平被日特逮捕,已經押來上海,故而,心中已然提前判斷此人可能是俞折柳。
所以,多看了幾眼后,他還是認出了這個當年同他一起被抓到龍華的那名大學生。
剛才發生慘叫的俞折柳此時已經昏死過去。
就像是一塊被撕扯、虐待的不成樣子的破布一樣,攤在了條凳上。
“這個人是?”程千帆問道,“特務處?黨務調查處?紅黨?還是其他的反日分子?”
“一個紅黨死硬分子。”荒木播磨陰笑一聲,說道。
程千帆摸出煙盒,劃了一根洋火,點燃香煙。
他的嘴巴里叼著煙,就那樣的站在那里看著備受折磨、昏死過去的俞折柳。
他的胸膛里是那么的憤怒。
滿腔的怒火幾乎要將他的身體燃燒成灰燼。
他重重地吸了一口,然后,鼻腔噴出兩道煙霧。
煙霧中,他看到了荒木播磨看向自己的目光,也看到了俞折柳身上的血水吧嗒吧嗒的滴落。
“紅黨?”宮崎健太郎的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笑意,他來到水缸邊,舀起一瓢水,看向荒木播磨,問道,“是鹽水嗎?”
荒木播磨點點頭。
宮崎健太郎便滿意的笑了,走到昏死的俞折柳的身旁,直接一瓢鹽水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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