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迷<span>“怎么發現江口英也的?”程千帆問道。
“我首先是認出了江口的車子,那是戴氏棉紡廠的車子,戴倫亞暗中和日本人勾勾搭搭,我便起了個心眼。”豪仔說道。
“車子在路邊停下,下來兩個人,屬下一眼便認出來江口那家伙。”豪仔高興說道。
“在哪里發現江口英也的?”程千帆立刻問道。
“白賽仲路。”豪仔說道。
程千帆神情微動,他拉開辦公室墻壁的帷簾,露出法租界的地圖。
“丘杏是哪里跟丟的?”他問。
豪仔指了指地圖上的一個街道。
程千帆便瞥了豪仔一眼,豪仔不怎么識字,卻能認地圖,也端地是神奇。
“帆哥,你懷疑江口英也的出現,和丘杏之間有某種聯系?”豪仔也明白過來了,問道。
“有這種可能。”程千帆說道,他的眉頭皺起,思索。
須臾,程千帆的嘴角揚起了一絲笑容。
特高課、三本次郎、荒木播磨;警察醫院的茅醫生、看病的患者、患者所謂的妻子、江口英也……
一條有些潦亂,卻又似乎并非毫無頭緒的鏈條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程千帆覺得自己可能抓住了一條大魚的尾巴!
……
一周后的一天。
五月的上海,已經可以感受到了一絲熱意。
在福開森路的‘凱倫舞廳’附近,停著一輛黑色的福特小汽車。
車子一大早便停在了這里,也沒人上車、下車,車窗的窗簾拉起來,就連前排的擋風玻璃也用紙板遮擋了一部分。
從車子旁邊路過的市民并沒有什么好奇之色,經常有一些無人的車子就這么停在路邊。
也沒有人去打這空車的主意,在上海灘,能開得起車子的,不是一般人能得罪的。
即便是車主出了事,亦或是得罪人逃路了,那這輛車更加不是一般人能碰的。
車子里實則有人。
盧興戈帶著幾名隊員躲在后排座位,幾人嚴陣以待,透過一絲縫隙,密切觀察著“凱倫舞廳”及其附近區域。
……
“組長,都等了這么久了,會不會情報有誤?”一名手下問道。
“閉嘴。”盧興戈壓低聲音訓斥。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忽然,一名個子不高、身材瘦削的青年男子從“凱倫舞廳”旁邊的一條弄堂里走出來。
青年男子蹲下來,摸出手絹擦拭了皮鞋,眼角的余光在偷偷觀察,確認沒有危險后,快步進入舞廳里。
“是他嗎?”盧興戈問道。
一名手下摸出一張照片,仔細看了看,興奮的點點頭,“組長,就是這個家伙。”
“做好準備,等此人從舞廳出來,立刻行動。”盧興戈低聲下令。
“明白。”
約莫半個多小時后,該名小個子青年男子從舞廳里出來了。
此人從身上摸出煙盒,抽出一支煙,點燃,輕輕吸了一口,看了看四周的情況。
確認沒有異常后,小個子男人雙手插在褲兜里,信步走在街道上。
……
“行動!”盧興戈低沉聲下令。
行動隊員輕輕打開車門,悄悄下車,分散開來,呈包圍狀向小個子男人包抄過去。
眼看著眾人就這么不緊不慢地,成功的向小個子靠近,就在雙方越走越近時,小個子男人突然感到情況不妙。
此人將煙蒂朝著地上一扔,轉身就向舞廳的方向跑過去。
“倒是個狡猾的。”盧興戈冷哼一聲,此人如果向弄堂里跑,那邊是死路一條,他早就安排人在那邊暗中守候。
跑進舞廳,看似是自投死路,但是,舞廳里昏暗且人多,若是故意制造混亂,倒是有趁亂逃脫的可能性——
畢竟這里是租界,無論哪一方要動手都不敢太大動靜。
最不濟可以引來巡捕,相比較落入敵方手中,落入巡捕手里總歸算是較好的結果了。
盧興戈等人加速追趕。
小個子男人一邊跑一邊從腰間掏出一把短槍,也不瞄準,回頭,抬手就是兩槍。
啪!啪!
兩聲槍響,盧興戈身旁的一個手下中槍倒地。
“側恁娘!”行動隊員罵道,也發起狠來,完全不顧被擊中的危險,開槍反擊,同時多方位包抄過去。
啪!啪!啪!
槍聲大作!
很快,小個子男子的槍里沒有子彈了。
“抓活的。”盧興戈大喜,喊道。
一名手下見對方手槍沒有子彈了,大喜,沖到此人身邊,就要將此人按倒在地。
沒想到這個小個子身手敏捷,猶如泥鰍一般,一個前撲,便順勢躲了過去。
不過,然后他便被盧興戈從側面沖上來,直接一個倒地的滑鏟,將其鏟翻在地。
其余眾人立刻圍上來,將小個子男人按在地上,嘴巴里塞入抹布,迅速捆綁了手腳。
就像是抬著一頭豬仔一般,扛到車子那邊,塞入后備箱。
幾人迅速上車,啟動車子,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余下的兩名手下將受傷的那個弟兄抬進一個黃包車,拉著黃包車也飛速撤離。
隨后,街面上才響起了巡捕們凄厲的哨音。
……
在距離事發現場大約百余步的一棟公寓的三樓,程千帆放下手中的望遠鏡。
他看了一眼依然在舉著望遠鏡觀察的喬春桃,問道,“桃子,對于上海站的行動能力,你怎么看?”
“行動有條不紊,非常迅速。”桃子表情認真,“有人專司進攻,有側翼包抄,撤退的時候也是有計劃安排的,并無慌亂之舉。”
說著,他的眼眸中露出欣賞之色,“組長,上海站的這支行動隊的指揮官很有能力。”
程千帆微笑著,他微微頷首,“確實,總體而,還算不錯。”
“組長,有一點我很不理解。”桃子猶豫片刻,還是開口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筆趣庫
“說吧。”程千帆雙手舉起望遠鏡,看到盧興戈的車子已經成功撤離,他平靜的面容下那顆提著的心才算放下來。
“既然我們得知上海站打算擅自行動,這將破壞我們的部署,為何不阻止他們?”喬春桃沉聲問道。
“阻止?”程千帆斜著看了喬春桃一眼,“怎么阻止?”
說著,他冷笑一聲,“一幫只知道砍砍殺殺,自以為是的蠢貨!”
ps:求訂閱,求打賞,求月票,拜謝。.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