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萃群點點頭,此人確實是不能大用,不僅僅是不能大用,還得防一手。
黨務調查處出身;打入紅黨內部;被日本人抓捕;果斷背叛黨務調查處,供出了汪康年;現在又暗中投靠他,不僅僅暗中背叛了偵緝大隊,還鼓動他截胡汪康年的計劃。
這樣的人,李萃群不敢信。
……
“阿海。”一個年輕人小心翼翼的避開了一輛小汽車,跑過了馬路,來到了一個茶攤,和阿海熱情的擁抱。
“牛犢,哈哈哈。”阿海也是非常高興。
自從兩年前他從黨務調查處的特務們手中死里逃生,離開《申報》以后,兩人便沒有再見面。
沒想到兩年之后,兩人再見面,已經是以紅色革命同志的身份了。
“走,我買了些酒菜,回家吃酒。”阿海說道。
“我也買了半斤鹽炒花生。”牛督說道,因為這個名字,朋友們習慣性的稱呼他為牛犢。
一瓶花雕,一盤鹽炒花生,一小碟豬油渣拌黃豆,還有一盤清炒豆芽,阿海和牛督神情振奮,一訴別后之情。
“我是萬萬沒想到,組織上給我安排的新下線是你。”阿海高興說道,只是,高興的語氣下,他的眼眸閃過了一絲悲傷。
他原來的下線同志,在半個月前犧牲了,犧牲在偽上海市警察局偵緝大隊汪康年的手里。
“我也沒想到組織上安排的上線會是你。”牛督亦是很高興。
說著,他突然一拍掌,“阿木同志,有件事我要向你匯報。”
阿木是阿海的代號(化名)。
“‘小馬’同志,請說。”阿海正色說道。
‘小馬’是牛督的代號,和他的姓氏連起來,取‘甘愿為人民俯首做牛馬之意’。
“近來有一個人在《申報》上多次秘密投稿。”牛督說道,說著,他從身上摸出一張報紙,“正好這有一篇社論,寫的簡直是太好了,你看看。”
“可是那位瞿俊杰先生?”阿海微笑問道。
“你也注意到了?”牛督驚喜問道。
“恩,我也關注到這個人了。”阿海點點頭,“正好這次見面,我也想要從你這里打聽一下關于這個人的情況。”
……
重慶,羅家灣十九號。
“飯桶!”
“草包!”
“吃白飯的!”
戴春風憤怒的咆哮聲響起。
戴春風辦公室門口的守衛都下意識的站的更加筆挺,深怕遭遇池魚之殃。
“這件事是我負責的,是屬下辦事不力,請局座責罰。”盛叔玉臉色難看,開口說道。
“責罰?”戴春風瞪了盛叔玉一眼,“當然要責罰,你少不了的。”
說著,戴局座解開了風紀扣,“誰能告訴我,梅申平去哪了?”
盛叔玉垂著頭,不敢回答。
余平安也是表情凝重,沒有開口。
齊伍看了一眼兩人,又看了一眼已經坐在了座椅上,看起來依然余怒未消的戴春風,他知道是自己出馬打圓場的時候了。
“局座。”齊伍表情嚴肅,說道,“梅申平消失的很詭異,這說明此人是早就計劃好了悄悄離開重慶的。”
說著,他停頓了一下,斟酌了用詞,繼續說道,“梅委員是早有謀劃,而弟兄們攝于其身份,不敢跟得太近,如此才被他使了個金蟬脫殼。”
戴春風聞,冷哼一聲,不過,臉色總算是緩和了一些。
盡管齊伍此有幫盛叔玉開脫之意,但是,卻也并非毫無道理。
梅申平的身份是國黨中央政治委員會內政部專門委員,這個身份確實是會令軍統特工忌憚不已,不敢逼迫過甚:
最重要的是——
老頭子命令他安排人盯著汪填海、陳南海、周涼、梅申平等人,但是,卻又特別叮囑,要尊重國府要員,不可逼迫過甚。
這便令戴春風以及負責監視行動的特工們極為難做了。
“都來議一議吧。”戴春風冷冷說道,“說一說這位梅委員頗費周章的離開重慶,他會去哪里?所為何事?”
此時此刻,余平安終于開口了。“局座,以低調俱樂部這些人此前的行為習慣,特別是梅申平此前的行蹤分析,有兩個地方。”
停頓了一下,他才繼續說道,“香港,或者是——上海。”
“上海那邊,都有誰?”戴春風沉思片刻,問道。
齊伍明白他問的是哪方面的,立刻回答說道,“林柏升在香港,此人一直在為低調俱樂部發,鼓吹只有汪副總裁主持大局才能救中國。”
“郭釗芎也在香港,此人素來支持汪副總裁。”余平安說道。
戴春風沉默思考。
郭釗芎是黨國元老,曾任交通部長,此人是汪填海的親信支持者,在國黨內部也是極具影響力之人。
即便是梅申平以國黨中央政治委員會內政部專門委員的身份,在郭釗芎面前,也要恭迎以待。
“郭釗芎在香港,梅申平不需要如此費盡心思的秘密前往。”戴春風沉聲說道,“上海,他此行是去上海。”ъiqiku.
“致電上海方面。”戴春風果斷作出決斷,“電告上海站鄭利君,上海特情組肖勉,要他們……”
說著,說著,戴春風突然懊惱的一拍桌子,“混蛋。”
ps:求訂閱,求打賞,求月票,拜謝。
------題外話------
各位大大,容我養一養身體,等身體好些,開始還欠更。.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