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程總’腦子里首先想到的是陳專可能要對他下手。
不過,很快程千帆自己便排除了這個答案。
因為沒有必要,暨沒有動機,沒有能力。
沒有動機,指的是他和陳家父子沒有利益糾葛,或者說沒有到動手加害的地步。
沒有能力,指的是無論是陳專還是陳文濤,他們都很清楚,他們沒有那個能力來承受暗殺法租界中央區巡捕房副總巡長的后果。
排除了陳家要對自己動手的可能性后,程千帆并沒有暗自松口氣。
因為很顯然,門口的那個護衛是有問題的。
此人提出‘小程總’的車隊擋路了,讓車子挪一挪。
這個建議本身沒有問題。
不過,卻是有些操之過急了,好似生怕他程千帆的車隊會堵在門口一樣。sm.Ъiqiku.Πet
但是,事實上,車隊一般不會就這么堵門的,這是對主人的不敬,也根本不需要提醒,一會肯定會將車子移開的。
故而,作為陳專公館的一名護衛,主動且如此迫切的提出這個問題,并不合理。
在程千帆看來,此人提出移車,目的是為了后面那句邀請李浩他們進屋吃酒。
程千帆是來向陳專拜年的,怎么好讓自家手下也登門蹭吃蹭喝,大年初一沒有這么做的。
故而,此人提及劃拳聲音是陳專體諒手下,故而酒席招待,這便也是給素來以‘重義氣’、‘對待手下頗好’的‘小程總’以茲提醒:
天這么冷,您是不是也應該找個地方,給手下們弄點酒菜,一邊吃酒,一邊等候著。
此些種種猜測,真正令程千帆起了疑心的則是此人又在看表。
剛才程千帆的座駕抵達,他看向陳專公館的門廳處,便看到了此人摸出懷表在看時間。
這是在等待什么?
一個護衛不老老實實的值守,在等候什么?
既然大概率不是沖著自己來的,也不大可能是陳專家中設了鴻門宴沖著接下來的某位貴客來的。
那么,是陳專父子做局要做某件事的可能性便非常小了。
如此的話,不是陳專父子要做什么,那么,反之,則是有人要對陳專父子做什么?
或者更加確切的說,更大概率來看,是有人要沖著陳專這個大漢奸來的?
程千帆心中一動。
……
待客書房。
“程副總,您久候了,老爺剛剛掛了一個重要電話,得知您已經來了,便趕緊吩咐我來和您說一聲,他這就過來。”管家客客氣氣說道。
“陳部長為了國民,可謂是日理萬機,實在是太辛苦了。”程千帆感慨說道,然后喝了口茶水,施施然的打量著客廳的格局構造。
“哪里有什么日理萬機啊。”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
程千帆扭頭去看,就看到陳專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走來,他趕緊起身。
“別聽他亂講,剛才是接一個老友的電話。”陳專搖搖頭,嘆口氣,“忙碌了一年了,偷得浮生半日閑,和老友敘敘舊。”
“陳部長辛苦為民,也就只有過年才得些許清閑。”程千帆表情尊敬,說道,然后笑了,“還得受到我這樣的小子登門相擾。”
“我巴不得你天天登門擾我呢。”陳專哈哈大笑說道。
“長者令,自當從。”程千帆正色,然后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
“隊長,雨越來越大了。”阿元看了一眼窗外的雨勢,對盧興戈說道。
盧興戈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
然后他表情凝重的環視自己的手下們,“準備行動。”
隨著盧興戈一聲令下,眾人穿上雨衣,霍然從酒吧起身,徑直朝陳專家大門口撲去。
行動正式開始!
此時的陳家大門口,竟然只有一名保鏢帶槍值守。
此人正是‘齊老弟’。
他看見對方一行八人來勢洶洶,來者不善。
整個人都慌了,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喊人,或者是鳴槍示警,而是東張西望。
等到他回過神來,右手去摸槍的時候,便被幾把槍的槍口對準了腦門。
劉海山一個健步上去,制服了此人,用破抹布堵住此人的嘴巴,然后下了此守衛的短槍。
手中握著短槍,劉海山心中勇氣倍增,他看向盧興戈,“盧老弟,你留在外面,我進……”ъiqiku.
“劉兄,執行原定命令。”盧興戈沉聲說道。
“是!”
盧興戈一聲令下,眾人立刻按照事先計劃,劉海山和徐志浩就守在門口,假扮成警衛,負責放風、觀察。
平鹿昌則和朱三萬一起將已經被捆綁、堵住了嘴巴的保鏢拖進庭院,控制了起來,然后一邊觀察,一邊監視。
盧興戈則帶領阿元、阿義以及友品山徑直沖向了廚房。
之所以沖向廚房,一方面是因為廚房里人數眾多,不控制住容易出意外。
還有就是,通過廚房這邊進客廳,不會引起客廳里的關注。
此時的廚房里,陳家仆役們正在忙里忙外,準備著大年初一的豐盛晚餐。
然后,眾人便看到多名身穿雨衣、手持短槍的男子突然闖入。
“不許喊。”
“誰出聲,誰亂動,打死。”
“放下菜刀!放下手里的東西。”盧興戈沉聲說道,“所有人舉起手。”
眾人都嚇呆了,乖乖的放下手中的菜刀、鍋碗瓢勺,舉起了雙手。
有一個個子稍矮的,生怕歹人看不到自己舉起雙手,還特意爬到了凳子上。
……
盧興戈見狀,也是滿意的點點頭。
“誰要是亂動,直接打死。”盧興戈再次說道。
眾人又不敢說話,只能猛搖頭。
盧興戈示意阿義、友品山留下監視廚房里的人,自己則帶領阿元,雙手端著短槍,繼續沖向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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