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我就放心了。”龐盼盼滿眼都是喜悅。
……
“竟然是他。”程千帆看著從泰達公寓樓梯口走出的佐上梅津住,他的眉頭皺起。ъiqiku.
是憲兵司令部在查自己?
還是佐上梅津住在查自己?
程千帆暗自思忖。
這兩個問題看似沒有什么區別,實際上區別大了。
若是憲兵司令部在暗中跟蹤、調查他,這將是極為危險的訊號,說明他的身上必然有什么引起了憲兵司令部的疑心,亦或是敵人通過某種線索將目光鎖定在他身上了,如此,程千帆將不得不以最糟糕之情況來應對此嚴峻局勢。
倘若只是佐上梅津住在跟蹤、調查他。
程千帆的腦海中立刻蹦出了另外一個名字:
內藤小翼!
他已經從川田篤人那里得知了此前憲兵司令部試探他的內情:
是內藤小翼因為長友寸男之死遷怒于他,向佐上梅津住檢舉他身上有疑點,在背后推動了那次試探。
如果這次依然只是佐上梅津住個人在跟蹤、調查他,那么,背后必然離不開內藤小翼的推手。
程千帆希望是后面這種情況。
被憲兵司令部盯上,這是可能暴露的信號。
被內藤小翼以及佐上梅津住盯上,這是‘私人恩怨’。
私人恩怨,那就有的說,有的做了。
又盯了一會,并未看到內藤小翼的蹤跡。
程千帆冷哼一聲。
“帆哥,有發現嗎?”陳虎趕緊問道。
程千帆搖搖頭,他摸出煙盒,自己抽出一支煙,陳虎趕緊劃了一根洋火幫他點燃了。
程千帆將煙盒直接丟給了陳虎,后者喜滋滋接住。
“把人撤了吧。”程千帆吐了口煙氣,皺著眉頭,淡淡說道。
“明白!”陳虎立刻點點頭說道。
程千帆看了陳虎一眼,這是一個聰明人。
“不要多想。”程千帆說道,“官面上的事情,你們不方便。”
“帆哥說什么,我們做什么。”陳虎嘿嘿一笑。
程千帆滿意的笑了,他拍了拍陳虎的肩膀,“這次做得不錯。”
“還有,這件事保密。”
“明白。”
半小時后,薛華立路二十二號。
程千帆將浩子叫到了辦公室。
“帆哥,如果發現內藤果然躲在泰達公寓……”李浩目露殺機,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程千帆搖搖頭,“浩子,你的任務就是遠遠盯著泰達公寓,確認內藤在不在此處,其他的不要去做,明白沒?”
“明白。”李浩點點頭。
……
車徹擦拭了額頭的汗水,長舒了一口氣。筆趣庫
他同焦杰珉忙活了小半天,通知天津站各內勤、外勤單位加強警戒,做好隨時撤離的準備。
特別對于幾個在王鉄沐時期就長期使用的內勤地址,要求所有人員即刻撤離,另尋他處暫避。
“好在重慶總部電報來得及時。”車徹點燃一支香煙,抽著煙卷感嘆說道,“目前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他的眉頭是皺著的,悶悶的連抽了幾口煙,對焦杰珉說道,“王鉄沐對天津站太了解了,我擔心我們的這番應對還不夠……但是。”
焦杰珉理解的點點頭,最安全的做法是整個天津站全部撤出,各單位重新找地方,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整個天津都被日本人占領,軍統只能蝸居租界隱蔽斗爭,小小的法租界擠滿了人,別說是全部撤出再尋找新的辦公單位,就是今天下令這幾個單位撤出,天津站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到落腳點都根本不可能,只能暫時將這幾個內勤單位分別安置在其他單位住址。
“車兄,我預感天津將會血雨腥風,你最好撤出天津。”焦杰珉考慮再三,還是覺得車徹應該即刻撤離天津。
車徹是老煙槍,又抽出一支煙卷對了火,悶悶的連抽幾口,笑了說道,“我既受命北上,決心以死報國,敵偽不滅,誓不南返。”
他遞了一支煙卷給焦杰珉,“況我革命工作,出生入死,安全原早不在意。”
看到焦杰珉還要勸說,車徹表情認真說道,“我為抗日工作而來,不可因瀕危而去,生死有命,若果然為抗日死,死得其所。”
見車徹態度堅決,焦杰珉嘆口氣,沒有再勸說,想著去電重慶,請戴老板親自來電勸說車徹。
北平。
軍統北平區區長穆華山接到了重慶來電,得知王鉄沐叛變投日,也是驚駭莫名,他立刻召集北平區高層開會,商討應對之策。
最后的應對之策是,各單位自查,有同王鉄沐熟識的同志,主動說明情況,由組織上安排暫時隱蔽待命。
……
程府。
“程先生,紅酒已經醒好了。”程千帆下班回來,到廚房視察,圍著圍裙的小廚娘趕緊‘匯報’情況。
“還算聰明,知道是‘英國人’。”程千帆輕聲說道,“我還真擔心你這腦子反應不過來呢。”
“我很聰明的。”周茹一點也不生氣,反倒是如同得了夸獎一般,眉眼都是喜意,她掀開鍋蓋看蒸魚的火候,卻是被燙了手,捏著耳朵傻樂。
“傻姑娘。”程千帆敲了敲周茹的腦袋,“記你一功!”
看著組長離開了,周茹扁了扁嘴巴,“你才傻呢。”
然后,想著組長說給自己記功,她瞇著眼睛笑的嘴角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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