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嘩然!
所有目光,齊刷刷地循著聲音來源,猛地轉向通天臺的西側天際!
只見那里,虛空如同水波般輕輕蕩漾,一道白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浮現。
一襲白衣,勝雪不染塵埃,在漫天光華映襯下,純凈得耀眼。
青絲如瀑,僅以一根簡單的玉簪束起,容顏清麗絕倫,卻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冰霜,眼神平靜如水,深邃如淵,仿佛映照著世間萬象,卻又不起絲毫波瀾。
她腳踏虛空,步伐從容,如同踩在無形的階梯之上,一步步自天際走來。
周身沒有任何強大的氣息外放,也沒有璀璨的神光護體,但就是這份極致的平靜與從容,卻散發出一種比姜瀾那盛氣凌人的威壓更加令人心悸的氣勢!
仿佛她不是來參加一場盛會,而是來赴一場早已注定的因果之約。
“這就是姜家棄子姜月璃嗎?”
“她真的來了!”
“在這種時候出現……這是要當面打姜家的臉啊!”
“我的天,這下真的有好戲看了!”
短暫的死寂之后,是如同火山噴發般的巨大嘩然和議論聲!
整個通天臺,乃至周圍觀禮區域,瞬間炸開了鍋!
所有賓客,無論身份高低,全都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那些原本對姜瀾贊譽有加的勢力代表,此刻也紛紛閉上了嘴,眼神變得玩味和期待起來。
姜月璃的出現,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將這場精心籌備的盛大典禮,推向了完全不可控的方向!
姜淮安的宣讀戛然而止,握著法旨的手因為極度用力而指節發白,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眼中殺機畢露!
他身旁的姜河更是猛地站起,周身氣息暴涌,恨不得立刻沖上去將姜月璃撕碎,卻被姜淮安一道凌厲的眼神制止。
而站在中心玉臺上的姜瀾,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如同戴上了一張拙劣的面具。
她看著那個一步步走來的白色身影,看著對方那比自己更加清絕出塵的氣質和那種仿佛掌控一切的平靜,一股難以抑制的嫉妒、怨恨和一絲……她自己都不愿承認的慌亂,瞬間淹沒了她的心!
她精心營造的輝煌時刻,她期待已久的加冕榮光,竟然被這個女人以這樣一種方式,毫不留情地打斷和踐踏!
“姜、月、璃!”姜瀾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三個字,美麗的五官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微微扭曲。
在萬千道目光的聚焦下,姜月璃緩緩落在了通天臺的邊緣,與中心玉臺遙遙相對。
她的目光平靜地掃過面色鐵青的姜家高層,最終落在了臉色難看的姜瀾身上。
“姜月璃!”
姜淮安強壓著怒火,聲音冰冷如刀,“今日乃我姜家神女冊封大典,八方賓客在此,你無故闖入,意欲何為?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休怪本家主以族規論處,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姜月璃聞,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那弧度中蘊含的嘲諷意味,讓所有姜家高層都感到臉上火辣辣的。
“無故闖入?”
她聲音清冷,如同山澗清泉,卻字字如劍,敲擊在每個人的心頭,“姜大家主莫非忘了,三日前,我可是依禮遞上拜帖,堂堂正正走進這天姜古城,今日前來,自是作為觀禮賓客。何來‘闖入’一說?”
她頓了頓,目光轉向臺下神色各異的賓客們,聲音提高了幾分,清晰地傳遍全場:“至于意欲何為……我只是有些疑問,不吐不快,想在諸位道友面前,向姜家請教一二。”
“哼!巧令色!”姜河忍不住厲聲喝道,“姜月璃,你早已被逐出家族,乃罪人之身,有何資格在此大放厥詞?識相的立刻滾下去,否則……”
“否則如何?”
姜月璃直接打斷了他,目光驟然變得銳利如刀,直刺姜河,“否則就像當年你們父女合謀,挖我玲瓏至尊心,廢我氣運,將我如同死狗般丟棄在外那樣,再將我打殺于此嗎?”
“轟!!!”
此一出,石破天驚!
盡管之前已有種種傳聞和猜測,但當姜月璃親口、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將“挖心”這等血淋淋的罪行公之于眾時,所帶來的震撼依舊是毀滅性的!
“什么?挖心?!”
“玲瓏至尊心?難道是姜瀾體內的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