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愕一閃而過。
下一秒,林情牽忽然冒出另一個念頭——
或許,成全了簡禾,也并不是不行。
等謝崇業失去理智的時候,他肯定是要找簡禾的,簡禾敢這么做,也必然有著同樣的把握。
自己實在是跟他糾纏的累了,這婚姻每一天都難捱至極。
他跟簡禾茍且的時候,她要是拍下證據......
雖然這種把柄能讓她面對謝崇業的時候占上風,但是那種畫面,光是想想就惡心的不行了。
她要是親眼面對去拍攝,她怕自己把膽汁吐出來。
那邊簡禾已經拿好了外套作勢要走,不死心地又把那杯水遞給謝崇業,“業哥,喝點水吧,保重身體,等你有空的時候來看看我跟云赫就夠了。”
說的卑微懇切,林情牽都覺得,謝崇業不喝那杯水就是鐵石心腸了。
可是謝崇業竟然沒有理簡禾,重復,“你先走。”
林情牽可不想簡禾走,只好開腔,“喝啊,謝崇業,你怎么不喝,你情人給你倒水,給你做手搟面,你兒子還等著你去慶祝生日,你們一家三口不去團聚,你在這跟我一個馬上不相干的人浪費時間干什么。”
謝崇業瞥著她,足足盯了她好幾秒,涼涼地反問,“你一個不相干的人,管我喝不喝水干什么。”
林情牽不善于偽裝,但是此刻也顧不得會不會生硬,硬著頭皮繼續說,“不是你之前非要留他們母子住這嗎,今天又舍得讓人走了?”
謝崇業冷眼看著她,那雙凌厲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
林情牽不善于說謊,她的臉色一定很不自然。
簡禾舉著水杯半天,謝崇業視線掃過來的時候,她知道再不走就要惹他不快了,只好放下水杯。
在碰到茶幾邊緣的時候,手一歪,杯子脫手,把那個粉色瓶子一起撞倒,液體盡數灑了出來。
林情牽知道簡禾是故意的,她要走的話,不可能留下這些風險極大的東西——
雖然料到謝崇業不會輕易就范,但是林情牽還是禁不住有些失望。
從一開始,她那點細微的表情,就一絲不漏地被謝崇業收入眼底。
從小嬌生慣養一帆風順的大小姐,從不善于偽裝和心計,任何脾氣和心思都擺在臉上。
在他面前,跟透明人一樣。
胡亂地擦了擦茶幾,簡禾最終還是關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