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娘親是天底下最開明也最專制的母親,她會跟虞昭說:“昭昭,世界很大,你應該去看看。”
天底下找不到第二個母親能像她娘親那樣,同意三歲女兒隨軍出征。
但娘親也會哭著對她說:“昭昭,娘求你,求你不要再上戰場。娘不指望你當女將軍,只盼你成為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安穩度過余生。”
那一天的日光太過毒辣,娘親臉頰的淚滴,被日光照得分外刺眼。
鉆入馬車,傅寒洲特地給虞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不敢用太大的力氣,“娘子,你先閉目養神,咱們很快就到家了。”
家?
有家人的地方才叫家。
她早就沒有家了。
虞昭鼻頭一酸,整張臉藏到傅寒洲的胸口,濕熱的眼淚很快將他的衣衫浸濕。
定國公府經過修繕,好似沒有一絲變化。
可在虞昭的心中,她的家只剩框架,最重要的“血”與“肉”早在三年前的滅門慘案里被摧毀殆盡。
等待虞昭出宮的時間里,傅寒洲從晚秋口中得知,虞昭為何會被那一句“喪門星”激起那么大的怒火。
他越了解虞昭越心疼她,他知道錯了,不該對虞昭有太高的期待,她曾經歷過的傷痛需要更多的時間更多的愛意來愈合。
他能為虞昭做的事情本就不多,他哪來的臉責怪她嘴上說的好聽,卻不肯真正對他敞開心扉?.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