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公主被父女反目成仇的場景給刺激壞了,她氣到極致反而恢復行動力。
大廳內燭火陡然搖晃,安樂公主猛地撐起身子,烏檀長發披散如瀑,雙目赤紅似要沁出血來,十指如鉤不管不顧地朝靖遠侯臉上抓去:“你既這般嫌惡我們母女——你倒是與我和離啊!你接回那孽種時,我便求過你和離書,二十年間你撕碎了多少張和離書!真當我不曉得你早有異心?”
染著蔻丹的指甲劃過男人下頜,帶出幾道令人頭皮發麻的赤紅血痕,安樂公主竟取下銳利金簪就要往自己的心口戳,“今日要么取我性命,要么同我和離!”
“你以為我不想和離?我做夢都想和離!是陛下不準許!我定是上輩子造大孽,這輩子才會倒血霉被你這種毒婦瞧上!”
靖遠侯怒火沖天卻還殘留著最后一絲理智,所以他沒有再試圖打醒這對無藥可救的母女,撂下狠話就走。
再待下去,他怕是要忍不住對安樂公主惡語相向,借此機會傾吐那些壓在心底幾十年的恨意與不滿。
暴雨驟降,瓢潑大雨傾瀉而下,雨打芭蕉。
虞昭精致漂亮的臉龐籠罩著濃濃的不安與恐懼,強烈得仿佛要將她拖進極致黑暗的恐懼深淵里。
“娘!”
恰在此時,傅寒洲正手忙腳亂地關窗戶,豆大的雨滴被狂風裹挾著灌入臥房里,窗沿被雨水浸濕。
風聲雨聲嘈雜不已,傅寒洲卻沒有錯過虞昭那一聲飽含痛苦的“娘”,他心口止不住抽痛,快步來到床邊握住她胡亂想要抓住什么東西的左手。
傅寒洲溫聲安撫她:“娘子,我在你身邊,你別怕。”.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