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料定鄭銘恩沒撒謊,倒不是她自信過了頭,而是鄭銘恩捉襟見肘。
為了日日喂飽虞漁,鄭銘恩已是兜里空空,甚至可以說是“彈盡糧絕”。
李景沅查到鄭銘恩不惜出售手抄本,以此換取購買雞蛋和羊奶等食品的銀錢。
事實正如虞昭猜測的那樣,鄭銘恩苦笑著說:“虞姑娘,小郡王,實不相瞞,便是沒被你們找到,我也打算過些天來向小郡王求助。”
天生神力的虞漁,哪怕未滿五歲,以她堪稱驚人的食量,也不是鄭銘恩一個貧寒學子能供養得起的。
更別說,鄭銘恩狠不下心腸讓年幼的虞漁獨自在山洞里生存,他一個成年男人尚且難以忍受獨居的孤獨與寂寞,他真不忍心虞漁過得這么苦哈哈。
虞昭面色如常地說:“鄭銘恩,你能有這樣的覺悟,算我沒看錯你。你休息好了再幫我畫一張虞漁的寫實畫,我要隨軍報送給我家夫君。家里多了一個新成員,我得讓他第一時間知曉。”
說罷,虞昭從兜里又掏出一個銀錠:“喏,這是你的報酬。對了,你要不要搬過來一起住?御麥種子呢?你該不會種在那破房子了吧?”
鄭銘恩欲又止,最后還是抵不過好奇心驅使:“虞姑娘,你從什么時候開始盯著我的?”
“五日前。”
虞昭皮笑肉不笑道:“但凡你對我說一句謊話,哼!”
鄭銘恩無比感激地看向李景沅,難怪小郡王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他要實話實說!
“鄭銘恩,你說你不遠千里來定北鎮是想撈個小官當當?”
李景沅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他哥倆好地抱住鄭銘恩的肩膀,“我這邊有個處理公文的工作,你要不要做啊?”
“嗤——”
虞昭一聽便知李景沅是想要把他最不耐煩處理的瑣碎事務,一股腦扔給鄭銘恩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