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不催促小家伙,她真沒想到未曾謀面的大嫂對大哥竟這般用情至深,尸山血海里找到尚存一息的孩子她爹,這已經不是普通女人能做得到的事情。
就算是在寡婦遍地的定北鎮,也沒多少個女人能做到這份上。
虞漁用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給虞昭說了她爹虞曄如何茍延殘喘,飽受病痛煎熬而凄慘死去。
“我最后一次見到我爹,他正在吐血,血一口又一口地往外吐,白色的床單不斷有血珠子滾落,我跑出去喊娘親救命,娘親摔了手里的碗,抱著爹的頭喊他的名字。”
“我娘給我爹擦了臉和手,第二天早上,我爹從床上下來,到我跟前摸我的臉,喚我小魚兒,說他對得起天下人,唯獨對不起我和娘親。”
“爹爹帶我去放紙鳶,紙鳶越飛越高,突然,線一下斷了。我哭著喊爹爹線斷了,想讓爹爹幫我把紙鳶給拉回來。今年年初,我娘才跟我說,紙鳶的線斷的時候,我爹就走了。”
虞漁講述這些內容時,她眼中有著濃重的茫然之色,很多對話她記得清清楚楚,但她并不能很好的領會。
“虞漁,你是不是過耳不忘?”
虞昭指了指虞漁的耳朵,見她怯生生地點頭,閃電般出手揪住虞漁的臉頰肉:“你還撒謊騙我說你是我姑姑!”
虞漁瞧著氣得跳腳的虞漁,覺得她冤枉極了:“我不是故意撒謊!我娘親讓我見到你之后,跟你說我是你姑姑!”
“你最好說的是真話!有本事一輩子都別改口!”
虞昭真的很想把虞漁拎起來打一頓小屁屁,讓這滿腦子占她口頭便宜的小丫頭片子嘗嘗愛的鐵砂掌!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