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猜測呢？小魚兒也想學。”

虞漁跟著戰一學了不少戰事的常識，可她到底太小，戰一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教給她。

虞昭說：“北狄的糧倉不是被我繳獲了嗎？人活著就是吃飯，沒飯吃就沒力氣。北狄駐扎的炊煙數量看似不變，但他們的馬匹數量少了幾百匹。”

她沒對虞漁說的另一個重要判斷標準是，北狄人收斂尸首回去，不再像從前那樣就地掩埋，而是......以此為食。

作為徽國最優秀的斥候之一，戰一發現北狄人不只是殺馬匹為食，撿拾尸骸，還對隊伍里的老弱病殘下死手。

要不是定北鎮的老百姓們積極參與清理戰場的工作，怕是徽國士兵的遺骸也會被那群視外族人為兩腳羊的蠻夷之族當成食物。

不過這些事情，不適合年幼的虞漁知曉。

軍號聲聲，兩軍對壘！

在糧食季度短缺的形勢壓迫下，北狄狼兵爆發出極其兇殘的戰斗力，原先尚有一敵之力的徽國士兵被打得節節敗退。

面對勢如破竹且殺紅眼的北狄狼兵，在接連撞見餓瘋的北狄狼兵啃噬戰友的兇殘血腥畫面，徽國士兵的心理防線被沖破！

那種由極端的惡意驅使做出來的兇殘行徑，駭人聽聞，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徽國士兵根本無法抵擋。

霍忘塵不得不下令退守城墻，可他低估了北狄狼兵今日死戰到底的決心，也高估他的步兵方陣。

步兵方陣一次次被沖散，步兵們被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生啃活人的北狄人嚇破了膽。

哀兵必敗。

恐懼會傳染，一傳十十傳百，步兵方陣沒了那股勢不可擋的銳氣作為力量源泉，被打散之后很難再快速集結。.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