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珍擺擺手,指著信件說:“傅公子,我有一計應對。你且聽聽。”
她在皇宮里生活多年,宮妃宮女之間的勾心斗角,她可沒少看,耳濡目染之下,她知曉該怎么做能給江伶月心頭一擊。
傅寒洲不是被人扇一巴掌轉過另一邊等人扇的圣父,他眼中精光一閃:“甄御廚請講。”
甄珍笑瞇瞇地說:“傅公子以庶兄的名義給李寶珍送上新婚賀禮。”
“此計甚妙!”傅寒洲拊掌大笑,“此計既能回敬這討罵的信,又能給江伶月重重一擊,傳出去外人不會覺得我攪風弄雨,還會覺得我盡了庶兄的本分!甄御廚,你真厲害!”
他是不可能沖到長榮鎮找江伶月算賬,讓他忍氣吞聲又對不起他自己,還會讓江伶月認為他性格軟弱好拿捏,更加瞧不起他。
甄珍見傅寒洲眉眼間的怒容徹底消散,她略松口氣,指著江伶月信里埋雷的段落說:
“傅公子請看這幾句,江伶月表面是在夸你和昭昭郎情妾意夫唱婦隨,實則惡意挑唆你和昭昭的關系,讓你每每想起來她的夸贊就會如鯁在喉。”
傅寒洲滿不在乎道:“甄御廚,我看出來了。江伶月似乎忘了我是男兒之身,她老是把我擺在后宅婦人的角度來揣摩我的想法,攛掇我跟昭昭鬧別扭,破壞我和昭昭的關系。我沒江伶月想得那么心胸狹窄,正好相反,我心大得很。隨便別人怎么說我,說我吃軟飯,抱大腿,臭不要臉,隨便什么都好。”
“真當我不知道呢,那些人嘴上貶低我,實則羨慕我妒忌我,恨自己不是我。江伶月看我的時候,她對我妒忌得兩眼冒火,嘴上貶低我是定國公府的贅婿,她又高貴到哪里去?用搶來的軍功給自己換來一個平妻之位!結果呢?到現在還是沒能成功上位!”
“啪啪啪——”
甄珍被傅寒洲這一口氣不帶喘的大段話給逗笑了,笑夠了才說:“傅公子活得真通透!日子是自己過的,好不好是由過日子的人來定義。”
“甄御廚,我真這么想的。你想啊,我區區一個靖遠侯府的外室子,入贅定國公府后,我得到跟隨昭昭入宮覲見的機會,有資格參加宮宴,吃穿不愁還能毫無顧忌地做我想做的事情,隨便掰扯都是實打實的好處!成為虞昭明媒正娶的丈夫,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