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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0 章 第 40 章

            很快,陳景深發消息問他怎么掛了。

            怎么掛了?你說呢?

            你那看我的眼神清白嗎?

            但喻繁沒法說出我覺得你要跟我告白種不怎么要臉的話。所以他干脆沒回。

            陳景深也沒再問,只是過了十來分鐘后,又發了幾張狗的照片過來。

            喻繁蹲在樹下邊抽煙邊吹晚風,把自己吹冷靜了,才打開圖片一張張看完,起擰滅煙回家。

            喻繁回家時看見家里窗戶大敞,亮著燈,里面的電視音量大得一整棟樓都聽得見。

            喻凱明正坐在沙發上邊跟賭友語音聊天邊看球賽,見喻繁進來,他馬上把自己的手機麥克風關了,交疊在茶幾上的腳也不自覺放平。

            十七歲的男抽條拔節,已經長得比他高了。

            平時醉酒或是邊有人的時候,喻凱明倒是不太怕他,但在自己難得的清醒狀態下,喻凱明是不會主去招惹他的。

            畢竟年的經驗告訴他,單挑打贏的幾率確不大。

            喻繁進屋后掃了電視一眼,把鑰匙往鞋柜上一扔,一不發地走上來。

            喻凱明立刻放下腳:“我警告你挑事……”

            喻繁拿起遙控器,把68的音量調到18,后重新把遙控器扔回桌上,轉回屋。過程中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后的門關上。喻凱明驚疑不定地回看了一眼,繼續拿起手機跟賭友聊。

            “我在,沒睡著,剛我子回來了……沒吵。那『逼』崽子今晚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臉『色』看起來喜氣洋洋的。”

            -

            翌日晚九,喻繁坐在桌前晃筆等陳景深發講題的視頻錄像。結果視頻錄像沒收到,對方直接給他彈了個視頻通話邀請。

            喻繁愣了一下,直到邀請快要自掛斷才接起來。

            陳景深肩上搭著『毛』巾,垂眼翻著手里的卷子。

            臺燈光線掃在他臉頰上,覆上一層冷『色』。

            他像人之前了期中考試沖刺那時一樣,問:“周末卷子里的幾道題選的不錯,做一會么?”

            喻繁握筆的手指緊了一下,半晌才把手機立旁邊,悶拽出試卷:“你煩不煩……算了,反正無聊,隨便做幾題。”

            陳景深講題的時候開的是后置攝像。

            一個多小時過去,終于講到試卷最后幾道大題。

            幾道大題有難,喻繁遇到聽不懂的地方就忍不住走神。

            陳景深低沉的嗓音響在耳機里,喻繁心不在焉地轉筆聽著,忽想起昨晚對方在車后座里隱隱帶笑的輪廓。

            “聽懂了沒。”陳景深問了一聲,沒得到回應,于是抬起眼來,“喻繁?”

            喻繁心里跳了一下,支著下巴猛地抬起:“哦,沒聽……”ъiqiku.

            耳機那響起一道很小又很長的吱呀聲,打斷了他的話。

            喻繁起初以自己聽錯了,直到他看到陳景深突轉看向一旁,緊跟著,一道燈光從他臉上一晃而過,像是車燈。

            “去了學校再說吧。”半晌,陳景深重新看回來,放下筆,“我有事,要掛了。”

            喻繁下意識嗯了一聲,下一秒,視頻就被對面掛斷了。

            喻繁后靠在椅子上,皺起眉盯著陳景深的對話框看了一會。

            是他的錯覺么?他怎么覺得掛電話之前,陳景深看起來有那么一不高興。

            明明是那張面癱臉。

            做了大半天的題,喻繁拿起手機和煙起,去陽臺透透風。

            深夜的老小區算安靜。

            喻繁坐在陽臺上抽煙翻手機。微信在視頻的那段時間里收到好幾條消息,都是王潞安發來的,問怎么給他打語音一直打不過來。

            喻繁回了句剛才在忙,王潞安沒回復,估計打游戲去了。于是他又開之前不斷在@他的討論組,往上翻了翻聊天。

            王潞安:喻繁的語音打不過去,問問你班那個體育。

            左寬:也打不過去,媽的,群人怎么回事,想玩游戲都湊不齊人。@-我再試試。

            朱旭:我來了。媽的王潞安,我沒名沒姓嗎?一口一個體育的……我剛跟我同桌視頻呢。

            左寬:女朋友就女朋友,同桌?哪家同桌跟你一樣,每晚八固定視頻一小時啊?

            喻繁手指一頓:“……”

            視頻怎么了?不視頻怎么講題?

            他掃了左寬的游戲角『色』像一眼,心想算了,你種不學習的人確不了解。

            王潞安:你在學校每天見面不夠?每晚一小時……不覺得浪費時間啊?

            朱旭:好吧,我反正回家也沒事做。要說的話,其事吧,比較浪費煙。

            王潞安:?

            朱旭:聊開心了想抽煙,聊上了想抽煙,她有事聊不了了,想抽……哎,戀愛煩。

            左寬:滾你媽的,誰要聽了?上號。

            喻繁夾著煙的手指微微顫了一下。

            半晌,他關掉手機扔到旁邊,心想我就是單純的自己想抽,跟陳景深一關系沒有。

            抽完一支覺得不夠,他想再來一支,伸手進煙盒才發現空了。

            喻繁后知后覺想起來,自己昨晚在那棵樹下,繞著圈抽了好半天。

            喻繁:“……”

            他面無表情的把煙盒握在手里捏成團,用力往前面一拋,扔進了門邊的垃圾桶里。

            -

            周一上學,丁霄被處分的事情傳遍高二各個教室。

            他本人沒來學校,據跟他認識的人說,他家里在給他辦理轉學。

            不過喻繁對件事已經完全沒了興趣。任王潞安和左寬在他耳邊絮絮叨叨,他一個字沒仔細聽。

            他單手支著下巴,趁王潞安和左寬就誰膽子最小個老問題激情辯論時,余光朝正膽子最小的那位瞥去。

            陳景深一既往地坐得筆直,垂下眼沉默地在草稿紙上勾畫演算。

            看起來并沒打算解釋昨晚掛視頻的原因,也沒有要給他講卷子最后一道大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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