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舟幽幽地看了它一眼,他們的記憶已經完成了同步,對彼此的想法心知肚明。
這一刻,齊樂人的感覺古怪極了。
明明兩個都是寧舟,可是……這種奇怪的張力……讓他忍不住想掉頭就走。可現在他走不了,他忙著給兩人療傷。
給寧舟的治療相當容易,輕輕摸一下就痊愈了,所以他的精力都放在了魔龍那里。爭取注意力失敗的寧舟沮喪地坐在一旁,視線被愛人時不時晃動兩下的尾巴勾引著。
魔龍的傷在漸漸痊愈,齊樂人剛剛讀檔了整個群星山巔,此刻正是虛弱的時候,還沒完全治好寧舟,他的臉色就逐漸蒼白。
停下吧,不急于一時。魔龍對他說道。
齊樂人不聽,他就是想立刻治好他,一刻也不想等。
這副頑固的樣子惹來了寧舟的反對,他從身后抱住齊樂人,貪婪地嗅聞著愛人身上的香味,那股原本清新的自然氣息在混合了魅魔的體香后宛如讓人上癮的劇毒,他著迷地想要更多,可是那個被咬出了牙印的白項圈卻阻止了他,他的牙根又開始麻癢發脹。
齊樂人被他弄得渾身發癢,哆嗦了一下之后停了手。
他往身后扒拉了兩下,把寧舟按到面前讓他坐好,態度堅決強硬,可是尾巴好了傷疤忘了疼,又開始對寧舟勾勾搭搭,而且一會兒勾搭寧舟,一會兒勾搭魔龍,挨著一人一龍蹭來蹭去。齊樂人對這條丟人現眼的尾巴實在看不下去,又把它抓了回來,塞回了衣服里。m.biqikμ.nět
“讓我緩緩。現在是問答時間了,血之祭祀要怎么終止?終止之后怎么確保詛咒不反噬?還有,快把你自己的記憶同步一下,現在這個樣子,搞得我像在出軌!”齊樂人頗有些羞惱地說道。
其實已經同步了。魔龍眨了眨眼,寧舟也眨了眨眼,一人一龍一起看著他,誰也沒有說。因為齊樂人此刻害羞窘迫的樣子弄得他們心里癢癢的。
完了,出軌的感覺更強烈了!如果這時候來一句“你更喜歡誰”,那就是死亡現場!
齊樂人冷汗涔涔,他不能給寧舟這個機會。雖然寧舟沒有這種壞心眼,但是難保他跟他處久了,從他身上學到了一點惡趣味。
“快回答我的問題。”齊樂人催促道。
魔龍和寧舟對視了一眼,決定停止捉弄伴侶的行為。因為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在引誘著他們。
寧舟開口道:“大部分記憶已經同步了,還有零碎的一些,需要本體和化身重新融合一次。”
魔龍說道:“不僅如此。我必須以完整的狀態去參加最終的加冕儀式。”
齊樂人:“那詛咒反噬問題呢?”
魔龍:“先知說……融合之后,我、還有你,就會知道了。”
他隱約猜到了一些,可是卻不敢深思下去。
齊樂人困惑極了:“那你們現在融合?”
與凝聚化身相比,本體與化身融合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假如齊樂人想,他的化身立刻就可以回歸本體。
但是他小心地偷覷了一眼寧舟臉色——之前他似乎抗拒這件事。
沒想到寧舟的臉突然紅了,不是耳朵微紅,而是從臉頰一路紅到了脖子根。
齊樂人目瞪口呆:“你臉紅什么?”
魔龍的聲音在他的腦中響起,是一聲悶悶的笑聲:因為融合的時候需要一點你的幫助。
齊樂人愣了一下,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他當初挑選魅魔的結晶作為化身的材料之一,是因為高等魅魔有一項特別的天賦——擅長吸收與融合,而他需要調節時間、重生與毀滅之間的平衡,好讓這具化身穩定下來。
可是,這個融合與吸收的天賦,不僅僅只能用在自己身上……
他的腦袋“嗡”了一下,一股血氣直沖腦門。筆趣庫
不知何時,魔龍已經化為了人形,穿著教廷制服的寧舟在他面前跪坐了下來,他的傷還沒有痊愈,臉色略顯蒼白,可是英俊得一如從前。
“可以嗎?”寧舟滿懷希冀地問道。
他的語氣是如此溫柔,可是手卻已經強勢地放在了齊樂人的腿上,那里系著一個與白頸圈配套的腿環束帶。他常年握劍的手上有一層薄薄的繭,撫摸到皮膚時帶來一陣陣驚人的酥麻感。
身后,另一個寧舟摟著他的腰,咬著他的頸圈小聲追問:“可以嗎?”
齊樂人無數次地被寧舟的美色迷惑過,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但是僅存的理智讓他忍不住嘴硬道:“這和我想的不一樣。”
就算是最荒唐的夢境,他也沒想過人生第一次是發生在這種情況下……還是,還是這種尺度!
齊樂人恍然想起了災厄惡魔曾經拿在手里的一本書,《論魅魔的潮期為什么需要兩個(或以上)伴侶》。
難道那時候命運就已經預示了今天嗎?齊樂人驚恐地心想。
還有那本據說暢銷魔界,并且寧舟顯然拜讀過甚至可能認真做了學習筆記的《魅魔的喂養指南》——否則無法解釋寧舟為什么這么熟練地玩弄起了那條諂媚的尾巴。
寧舟的化身從后面抱著他,他終于可以不再忍耐,而是用牙齒咬開了他脖子上的白項圈。而本體則在他的腿環束帶上親吻了一下,干脆利落地咬斷了它。
……
……
……
從今往后,這個血腥的祭壇中不僅僅只有孤獨痛苦的記憶。
還有永遠烙印在靈魂中的無上喜悅。.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