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龍這個詞以及與之相關的活動自然是革命老區法國傳過來的,大致上就是一群無所事事的貴族聚在一起喝酒打牌吹牛逼,偶爾再嘮嘮什么哲學、藝術,哦對,最不能少的當然還是鍵政。
畢竟鍵政這東西,你敢公開鍵?
公開鍵不了,那么就只能是在私下聚會的時候,跟一眾有著相同志趣的貴族們一起嘮嘮嗑,談論談論時局。
而一般像這樣的沙龍,那確實是既有吃有喝,還能借著這個機會來拓展人脈。
再就是像這年頭的知識分子,基本上都會組成一個又一個小團體,或是基于共同的愛好,又或是基于共同的文學理念、藝術理念和政治理念。
如今這個時期還好,分化的還沒那么嚴重,等到俄國的時局進一步惡化,所謂的知識分子們的內部也開始了激烈的分化跟斗爭。
大致上就是本來好好的一頓飯局,一個人突然感慨道:“唉!你們看這西方人搞得就是好,思想、藝術、經濟和國家制度什么的都好!”
另一個人一聽頓時就不樂意了:“放你娘的屁,一點道理都沒有!我們俄國自有傳統跟國情在,沙皇雖然不好,但專制就是我們的歷史傳統!就得按這個來!”
“你說什么?一派胡!”
“你連我們俄國的各種傳統都能無視,還敢奢談為國?我操你媽!”
“你他媽!………”
咳咳………
當然,這是一個抽象化的表達,更多的還是放到后面再談。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大抵是由歷史和地理環境共同造就的民族性格的問題,俄國的知識分子們主打一個極端,在他們身上,似乎缺乏足夠的忍耐性,“要么全部,要么一點沒有”。
他們對待歷史的角度,往往不允許改良的存在,要么把它打倒,要么被它打倒。
在特定的時期,這樣的態度能夠急速推動著社會的變化和發展,但是與此同時,隱患往往也都在這一時期埋下。
而俄國黃金時代的作家們,或多或少都體現著這樣的傾向,就好比我們的老陀,陀斯綏耶夫斯基,年輕的時候也曾當過一段時間激進的革命分子,后來挨了沙皇的鐵拳,死刑改判流放,這樣的日子過上幾年后,老陀最終就投向了宗教救贖的懷抱。
當然,這只是籠統的概括,實際情況和老陀的思想要比這更為復雜。
那么問題就來了,有沒有那種溫和派和中間派,想讓大家不要爭吵好好相處共建美好家園的作家呢?
有的兄弟,有的。
如果運氣不錯的話,米哈伊爾即將在接下來的聚會中見到這個人。
他就是一系列綽號諸如:“哈姆雷特”、“老浪漫派”、“猶大”、“蠢貨”的擁有者,俄國文學黃金時代的三大巨頭之一,追星狂熱粉,半成品純愛黨,我們的伊凡·謝爾蓋耶維奇·屠格涅夫!
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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