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得十分沒誠意:“怎么說?”
齊思銘笑得不行,拱拱鷹子:“你自己說,我不行了。”
鷹子倒是覺得沒什么,誰還沒有追不到的女孩兒,這個追不到下個再來唄。
他聳聳肩:“她說沒用手機。”
齊思銘已經笑翻了:“不是,現在都什么時代了,誰還沒個手機。鷹子這女生擺明了就是要拒絕你,后路都給你斷了。”
他們站的這片兒身后是面涂鴉墻,說是涂鴉,其實不知道是誰拿噴彩在上面噴的亂七糟的玩意兒。
抽象,凌亂,猙獰。
路燈光正好被墻角割裂,他們站在陰影里。
聽了鷹子的話,正攏火點煙的沈屹西撩了下眼皮。
黑暗里,打火機映亮了他下半張臉。
好像從這會兒開始,他才真正在聽他們說話。
他笑了聲,煙和打火機扔給鷹子,好像來了興致:“然后呢?”
鷹子接住,順手抽了兩根出來,扔了根給齊思銘。
“然后?然后問她怎么不用手機唄。”
齊思銘這個嘴賤的,嘴巴刻都閑不住,忍著笑:“你猜人家怎么回他?”
沈屹西抽著煙沒說話,微瞇著眼,朝齊思銘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繼續說,跟個市井流氓痞子似的。
齊思銘表情立馬秒變正經,把路無坷那副本正經又乖巧的表情學得七分像。
“要認真學習。”
沈屹西愣是沒想到會是這個回答。
他愣了下后,吐了口煙圈出來,嗓音低低笑出聲。
“靠,”連鷹子自己都聽笑了,“這女孩兒是真好玩。”
他想了下路無坷說認真學習的樣子,笑:“那樣子真他媽乖。”
齊思銘驚了:“不是吧鷹子,你這是還有那個意思,打算繼續追人?”
鷹子打火機在手里拋著玩,笑說:“有意思頂個屁用,人擺明了對我沒那個意思,死乞白賴不是我的風格。”
說白了就是不上心,換哪個漂亮姑娘都行。
齊思銘撞了下旁邊沈屹西肩膀:“喂,屹哥,你怎么想?”
“怎么想,”沈屹西眼風掃向了鷹子,沒良心地笑,“想你那頓酒呢,趕緊的。”
“操,你不說我都忘了這茬了,”齊思銘也整個白眼狼,“鷹子,雖然妞沒泡上,但酒還是要請的,兄弟替你花錢消災,快快快,請客請客。”
沈屹西煙扔在腳下,碾滅。
他從墻上起身,巴掌拍在鷹子背后,笑得欠揍:“快點兒,你還能借酒消個愁,多灌幾瓶下去屁事都沒有。”
說完率先走了。
鷹子給他倆氣笑了:“靠,你倆就算意思意思能不能再認真點?”
他追上了他們兩個,聽齊思銘在問沈屹西:“回來沒見著你那女朋友怎么沒見你問聲。
沈屹西臉散漫:“問什么,人又不會丟了。”
“你怎么知道人不會丟了,女孩兒都個樣,男的稍微不關心點就鬧脾氣,剛在外頭還聽你那女朋友發牢騷,抱怨你這電話打太久了沒陪她,”齊思銘對看好戲樂見其成,“這要是跑回家了怎么辦,不去哄哄?”
鷹子也跟著瞎搗亂:“這才幾天啊,膩了?”
沈屹西對他倆的話跟充耳不聞似的,嗤笑了聲:“不會跑的。”
他倆接茬:“你怎么知道不會跑?”
他笑了聲,理所當然道:“憑我在這兒。”
奶茶店老板脾氣不太行,有點倒是挺人性化的,奶茶員工免費喝。
路無坷給阿釋帶了杯回去,想了想蔣青也在宿舍,順帶給她帶了杯。
她和李莉婷放下了門店的卷簾門,兩人在門口分道揚鑣。
凌晨十二點,路上車輛行人寥寥無幾,店鋪關了不少,熱鬧的街道上只留了地白天丟的垃圾。
透明塑料袋被風卷著飄過街道。
街上也不是沒人,前面就有十來個人在路上走。
幾個男生嬉笑打鬧,調天侃地。
正是沈屹西那伙人。
這天氣吹過來的風已經帶了涼意。
嚴盈盈挽著沈屹西胳膊,遞給他那杯少糖的奶茶。
沈屹西低眸瞥了眼,應該說了句不喝,讓她自己喝。
雖然隔著十幾米,但街上太靜了,嚴盈盈說什么聽得清二楚。
她聲音細細軟軟的:“我喝過了,再喝明天得減肥了。”
沈屹西不知瞥了她哪里眼,笑說減什么肥,多長點肉。
女生臉噌地通紅,羞得擰他胳膊。
沈屹西笑得肩膀微抖,女生又把奶茶遞給他喝,說很好喝。
他說這玩意兒太甜了,接過了奶茶,往旁邊跟女孩兒聊得不亦樂乎的齊思銘懷里塞。
路無坷拎著給阿釋和蔣青的奶茶,慢悠悠跟在后面。
阿釋給她發了條短信,問她快回來沒,用不用下樓接她。
路無坷讓她別折騰,馬上到學校了。
后面前頭的人說了些什么,她也沒去注意了。m.biqikμ.nět
秋風穿過黑布隆冬的小巷,不知道砸碎了誰家生銹的窗,碎裂的玻璃刺破長夜。
前面那些人夜生活還沒結束,沒打算回學校,路往下。
路無坷穿過馬路,往校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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