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熙兒沖他吼:“這七年你全當屁了是嗎?!”
沒有路燈的巷子里空蕩蕩的,于熙兒尖銳的聲音幾乎要把這個黑夜刺破。
幾秒沉寂過后,鐘里那兩片薄唇動了動。
“是。”
換做是有一身保
護軀殼的成年人,可能這時候已經灰溜溜退場,可正是因為年輕氣盛,也因為太喜歡,他們都沒能做到體面分手,鐘里這句話一落,
ъiqiku.隨之爆發的是更激烈的爭吵。
大多都是于熙兒的歇斯底里,鐘里默默受著,巷子外偶有人路過,會朝這邊看一兩眼又迅速走開了。
他們的分手,慘烈到狼藉一片。
最后于熙兒走了。
從這天起,于熙兒和鐘里那段糾纏的感情終于告了一段落,他們真正地分手了。
那天于熙兒前腳剛走,巷尾轉角那頭的人煙頭扔在腳下,踩滅了煙。
他從黑暗里走了出來。
鐘里抬眸看了他一眼,于熙兒剛才情緒激動可能沒發現這里頭還有人,但鐘里是知道的,煙味一直若有似無的。
這人從他們吵架到現在一直在這兒。
鐘里看過去后,許知意也抬眼看了過來。
許知意襯衫西褲,白襯衫上沾染了絲煙火氣,頂上解開了顆扣子,衣領微翻著。
四目相對,不知道是黑暗里的緣故抑或是其他,雙方都感覺到了一股攻擊之意。
但很快又都挪開了。
許知意還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五官溫潤干凈。
鐘里腰板挺得很直,一身打不碎的傲骨。
許知意徑直路過他走出了巷外。
那天晚上于熙兒從巷子外離開的時候,沒有回家,而是回了酒吧里。
她點了一桌子酒,酒上來就狂喝,像要把一肚子的憤懣難過沖光。
喝得迷迷糊糊間,她好像聽到鐘里回來唱歌了。
他嗓音里透著嘶啞,聲音在酒吧里回蕩,聲音找不出一絲難過。
自始至終,他都沒放下他手里那把吉他過來看她一眼。
聽著他的聲音,于熙兒雖然知道自己沒什么好難過的,卻還是沒忍住酸了鼻頭。
她手機里一個一個電話地翻著,卻完全找不到一個出來陪她喝酒的。m.biqikμ.nět
這幾年她的時間全拿來陪鐘里了,身邊的朋友不知不覺全疏遠了,她身邊除了鐘里,什么人都沒有了。
她一直喝酒,直到喝到爛醉,沒有了神智。
甚至后來被人從桌邊托抱起來的時候她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自己吐了那人一身。
……
隔天于熙兒醒來頭疼得快要炸裂,胃部翻滾著。
她腦袋神思遲鈍,盯了天花板半天才猛然意識過來自己是躺在陌生的床上。
這不是鐘里的床,也不是她的床。
于熙兒一下子清醒了,從床上猛地坐了起來,這一起來她才發現渾身泛著酸疼,身上的衣服也被換了。
這房間很大,對面墻上嵌入式的書架墻上全是書,整個房間的裝飾頗有一種書香氣息,但又不顯得古板,結合了現代風格。
還沒等她從不知道是在誰床上醒過來的震驚下緩過來,浴室那頭突然走出來一個穿著浴袍的人。
男人很白,黑發蓬松微濕,眼尾弧度柔和。
長得很好看。
但于熙兒卻被嚇了一跳,抓過枕頭就扔了過去。
“你他媽誰啊!”
她那枕頭堪堪落在許知意腳下。
許知意看了她一眼,而后彎身撿了起來。
他慢條斯理把枕頭放在了旁邊沙發上,眼里是帶著笑意的。
“你就這么對昨晚收留你的人的?”
于熙兒看了自己身上換下的衣服一眼:“收留個屁,你動我了?”
許知意挑眉。
又想到昨晚吩咐家里阿姨幫她換衣服的場景,不置可否。
這更加證實了于熙兒的想法,她一個枕頭又扔了過去。
“畜生。”.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