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乎軟糯的,帶著碳烤的焦甜。
聞到味道的路無坷一愣。
沈屹西已經從巷口到她面前,遞給她手里的紙袋,示意了她一下。
路無坷視線從紙袋上挪開,往上落在他臉上。δ.Ъiqiku.nēt
她不知道沈屹西怎么知道她喜歡吃烤紅薯的。
沈屹西說:“剛下車眼睛都快粘這上頭去了,不吃?”
路無坷視線又從他臉上挪開,落到紙袋上,半晌才伸手去拿。
平時看著不好惹,拿點兒吃的就能把她給賄賂了。
沈屹西覺得好笑。
紙袋嘩啦一陣響,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節,拿了過來。
沈屹西手插回兜里,問她:“還生氣不?”
路無坷得了便宜還賣乖,拿著他給買的紅薯,睜眼說瞎話:“我又沒生氣。”
沈屹西哼笑:“行,那就是不生氣了。”
路無坷:“……”
他拿手機看了眼時間,問她:“想回家嗎?”
路無坷當然聽得懂他話里的意思。
沈屹西視線從手機上離開,看向她:“帶你去玩玩?”
路無坷問他:“齊思銘的生日會么?”
路無坷平時基本不會聊到男生,齊思銘這個名字從她嘴里說出來簡直破天荒。
沈屹西聞微瞇了瞇眼,眸色有點危險。
路無坷偏偏不解釋,往巷外走:“我要去。”
半晌聽見身后那人懶懶散散應了聲,跟了上來:“行啊。”
齊思銘聚會定在東郊一家酒吧里,他生日是明天,至于今天提前慶祝就是為了那個零點。
跟狐朋狗友扎堆喝酒吹牛也比一到零點各種往手機里躥的生日祝福來得好。
沈屹西帶著路無坷到酒吧的時候零點已經過了。
齊思銘一晚上給沈屹西打了無數個電話都沒把人叫來,后來打不通他還給許教授去了個電話,問他沈屹西是不是跟他玩車去了。許知意那會兒應該是在外頭吃飯,電話那頭有女孩兒說話的聲音,他跟他說沒有,昨兒沈屹西剛跟他玩過車。
這放以前簡直就一稀奇事兒,以往沈屹西除了玩車,就算是他女朋友,他也不可能做到不喝酒去陪人。
但放現在齊思銘就不覺得奇怪了。
就奶茶妹那女的,沈屹西對她的上心程度比對他之前那些前女友加起來的都多。
他難得在沈屹西身上找到了點兒人情味,以前的沈屹西雖然浪,但每段戀愛都談得不走心,好像對他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有也行,沒有也罷,就過個癮。
現在跟以前比簡直變了個天。
果然晚會兒沈屹西就帶著人一起來了。
雖然今晚是齊思銘這個壽星的主場,但不少女生肯定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知道齊思銘跟沈屹西關系好,來這兒瞧沈屹西的。
齊思銘那表妹就算一個,在這兒坐到都快望眼欲穿了。齊思銘跟她說了沈屹西今晚有可能不過來,她都坐著不愿意走。
一個個的都好沈屹西這口。
現在沈屹西都把人帶過來了。
得,在場得一堆女孩兒失戀了。
沈屹西剛帶人進來,齊思銘就帶頭起哄,酒瓶把酒桌敲得震天響,就差把他們兩個懟一起親嘴了。
這幫人都酒肉朋友,平時玩笑開得飛起,各種渾話往外蹦。
沈屹西把路無坷擋在身后,笑罵了句:“行了啊。”
路無坷耳邊是快把耳膜震碎的搖滾音樂,還有他嗓子里漾著笑的聲音。
“屹哥,來晚了啊,罰酒罰酒。”
沈屹西很爽快:“行。”
路無坷剛進來就看到阿釋了,阿釋這個千杯不倒的當然也看到她了,朝她招手。
沈屹西想帶她去落座的時候,她拽了拽沈屹西的衣服。
沈屹西應該是感覺到了,順勢微低頭去聽她說話。
彩燈斑駁陸離,晃過他深邃的眉眼和高挺鼻梁,黑色的眼睛里溺著五光十色。
路無坷忘了說話。
沈屹西抬眼皮朝她看了過來。
路無坷對上他視線,湊他耳邊喊:“我要去找阿釋。”
沈屹西應該是沒什么印象,略微皺了皺眉。
路無坷給他指了指阿釋的方向:“我朋友。”
沈屹西認人不認名兒,他認得阿釋是她身邊的朋友。
他目光從那邊收回來,問:“齊思銘生日聚會這事兒你朋友告訴你的?”
這樣就解釋得通她為什么知道齊思銘生日這事兒了,很顯然就是這么一回事。
他不提路無坷都忘了這茬了,抬頭就看見他眼里那抹若有似無的笑。
齊思銘生日聚會這事兒確實是阿釋告訴她的,不然她壓根不可能知道。
這個理由對沈屹西來說明顯很受用,他說:“行了,過去吧。”
他往齊思銘他們那邊示意了一下:“我就在那邊,有事兒過來找我。”
就進來這么會兒功夫,路無坷已經不知道被多少雙眼睛盯著了。
好奇的,探究的,嫉妒的。
路無坷不像其他女孩子在面對這些目光怯場膽小,她一點兒也不害怕,或者說她壓根沒把這些目光放在眼里。
她去了阿釋那邊。
剛坐下就被阿釋拉著義正辭地一頓譴責:“好你個路無坷,跟我說不來結果跟男人一起來了,重色輕友啊你。”
沈屹西已經在齊思銘他們那邊坐下了,幾個男生吹著酒瓶不知道在跟他說什么,幾個人帶著笑意的眼風是掃著這邊的。
路無坷目光隔著一桌堆滿酒瓶的酒桌和沈屹西對上了。
身邊的人應該是說了什么過分的話,他靠在椅座里笑著踹了那人一腳。
路無坷挪開了眼,耳邊的阿釋還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
她應該是喝了不少,話不知道比平時多了多少倍,最后稀里糊涂地抱著她哭,說她家白菜要被豬拱了。
路無坷沒忍住笑了:“喂,許婉柔,沈屹西聽到了。”
“我靠。”阿釋本來就沒醉,就是鬧著玩,一聽這話嚇得一激靈,一抬頭才知道自己被路無坷耍了。
她轉臉就去撓路無坷癢癢:“路無坷你煩死人了。”
那邊的沈屹西瞧著她臉上的笑,煙送到唇邊抽了一口。
齊思銘跟鷹子關系還不錯,這趟生日聚會鷹子也過來了,剛沈屹西把人帶進來的時候他就認出那是奶茶妹了。
此刻的鷹子無比后悔當時腦子一抽去追人。
追誰不好,偏偏追了個沈屹西看上的。
齊思銘在旁邊直樂,喪心病狂地灌他酒,沈屹西在旁邊事不關己地抽著煙,看著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實際上就是默認了齊思銘這一舉動。筆趣庫
男生們之間鬧得開,有事兒一兩杯酒就能解決。
這幫人都知道沈屹西最近身邊有段時間沒人了,今晚他帶了個女孩兒過來,又有了話題,個個開著他的玩笑。
說著說著難免就扯到了床上那檔子事兒上,一男的喝上頭了往沈屹西手里塞了個東西。
一小塊,方的,棱角有點兒刺手。
“屹哥,”那人笑得賤兮兮的,“這個用起來賊爽,今晚試試?”
沈屹西夾著煙低頭看了那套一眼,悶悶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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