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昨晚還被那么折騰了一場,路無坷硬生生睡到了日上三竿。
睜眼的時候窗外早天光大亮,身邊沒人。
沈屹西不在。
被子下是白皙光滑的肩膀。
路無坷躺了會兒想伸手去拿床頭柜上的手機,這么一動才發現渾身酸疼。
是真的疼。
渾身骨頭都泛著酸。
肩膀上甚至還有幾小塊紅印。
路無坷能想到那個人干這番事兒的模樣。
他是動著的,那兩片唇永遠沾著欲,纏上她的肩膀,吸吮。
不管什么圣潔的動作到他身上都會變得色.
情又浪蕩。
肩膀都這樣了,別的地方更不用說。
她掀開被子下床,光著腳踩在冰涼的瓷磚上走到臥室門口那兒打開了房門。
偌大的房子里空空
蕩蕩,一點兒人氣都沒有。
路無坷又回到房里穿上衣服,出來后打開玄關的大門,昨晚沈屹西的車就停在院子里。
打開門后院子里連輛車的影子都沒有,路無坷終于確信沈屹西走了。
面對空空的院子,她臉上倒是沒有情緒,還是和平時一樣,淡淡的。
她關上門后回了房間,拿過手機看,手機上也沒有沈屹西的任何未接來電和消息。
路無坷雖然喝酒容易醉,但不會斷片,沈屹西昨晚跟她說的話她記得一清二楚。
想到沈屹西昨晚那番話,路無坷也不給他打電話了。
路無坷下午還得去舞蹈中心給那群孩子上課,她沒在他這里待著,拿上包就走了。
下午的課是一節舞蹈和一節基本功,兩節課中間就二十分鐘休息時間,可以說是無縫銜接。
教舞蹈動作老師基本上整節課下來都是在跳的,平時跳多了這兩個小時對她來說不算什么,但畢竟昨晚干了那檔子事兒,路無坷第一節舞蹈課下課后雙腿都是酸疼的。
她在旁邊休息了十分鐘左右下節課的學生就陸續到教室了。
教基本功還好點,路無坷只需要在旁矯正學生的動作。她今天給上課的這班是個基礎班,都是父母剛送進來學舞蹈的學生,基本功不怎么扎實,學了一個多月了有的還是一壓腿就喊疼。
這節課一直上到傍晚,現在天色還是依舊黑得很早。
路無坷從舞蹈中心出來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上,馬路上車水馬龍,紅燈酒綠在蘇醒。
路無坷還有事情要去處理,她攔了輛車上車后給阿釋去了個電話。
阿釋這會兒應該是在吃晚飯,很快就接聽了:“找我什么事兒啊路無坷。”ъiqiku.
路無坷說:“我今晚不回去。”
阿釋那頭果然是在吃飯,說話那聲兒一聽就是嘴里咬著東西:“不回來?路無坷你怎么回事兒啊,昨晚沒回來今晚也不回來,干嘛去了啊?”
窗外的路燈流水似的滑過路無坷的側臉,她說:“我要回趟家。”
“回家?”
“嗯。”
昨晚路無坷去老家后還沒回阿釋那邊,阿釋也不是昨天她回老家后發生了些什么。
“要回那邊住了嗎?”m.biqikμ.nět
“沒,只是要回去把房子收回來。”
阿釋懵了,下一秒跟猜都不用著猜似的,聲音提高了八個度:“我操?!你爸把房子給賣了?”
路無坷嗯了聲:“賣了。”
阿釋破口大罵:“有病吧這男的,這可是奶奶留下來的東西,他都沒出一分錢,他憑什么賣啊!”
阿釋大學那陣子沒少到路無坷家蹭飯,去了十次大概只有一次能碰見路智遠,整天不著家。
奶奶也沒少在她面前數落路智遠這個兒子的不是,說他游手好閑沒個父親樣兒,整天就知道賭博。
連買房子他都沒出一分錢這事兒阿釋都知道。
路智遠一直是這樣的人,錢輸光了沒錢了就偷家里的東西去賣,連媽媽嫁過來娘家給的首飾都沒能逃過一劫,都被偷了賣了。
可能是從小在這種環境下長大,路無坷對路智遠做的很多荒唐事已經習以為常,他這種人也不用試圖跟他講道理,沒用的。
阿釋又問她:“用不用我跟你一起去啊?”
“不用,”路無坷說,“我自己過去就行。”
這事只要有錢,不難解決。
阿釋還得加班,后面倆人又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路無坷坐在顛簸的出租車里回了家。
到家里樓下推開車門的時候,樓上家里的窗口是亮著的。
昨晚沈屹西和齊思銘他們說話的時候路無坷還是聽到了一兩句。
放高利貸那伙人最擅長的就是不讓人安生,只要一個人欠錢,那個人和他的家人都別想好過,他會鬧事鬧到這家人生活不下去。
雖然他們的頭兒現在在醫院里躺著,后面出院了還有幾十年牢獄在等著,但他們該收的該鬧的還是會繼續。
這么看來那個叫虎哥的干的那些犯罪的陳年舊事他底下的人肯定沒進去摻一腳,現在才敢這么明目張膽地繼續霸占著房子等人來交錢。
路無坷看了窗口一眼,對家里有人一點兒也不意外。
這幫人怎么做都是為了個錢字。
路無坷這回是過來贖回這房子的,只要給了錢對方不會為難,錢一到手房子就會干凈利落地還給她。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先別說不還錢這幫人會鬧到底,就算是報警了這錢還是得還的,民間借貸在不超過某個年利率下受法律保護,在這個條件下出借人要求借錢的人還清這筆錢都是合法的,當然像借錢給路智遠的這伙,年利率肯定高了受法律保護的那個坎。
路無坷一個人在外早習慣了什么事都自己去解決,正準備上樓的時候突然想到了沈屹西。
又是這么一個人上去的話,這人肯定得生氣。
她腳步猶豫了一下,下意識看了一眼手里的手機。
上面一個電話和短信都沒有,沈屹西從早上到現在沒有給她任何消息。
路無坷收回目光,正想繼續上樓。
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喇叭聲。
她腳步一停,也不知道這車從什么時候就停在身后的。
主駕那兒有人推了車門下來,是熟人。
郭旭關上車門朝她走了過來,點了下頭:“路小姐。”
路無坷不用想都知道他是來做什么的,下意識看向了他身后的車。
擋風玻璃后烏漆墨黑的,什么都看不到。
郭旭卻一下子就明了,聲音還是一貫公事公辦的口吻。
“沈先生沒來。”.x